,重重地一拂袖,没好气地斥道:
“庸医误人!”
“大哥,这什么国医馆根本就是徒有虚名,平白耽误大嫂的伤,等大嫂好了,我非要砸了他们的招牌不可!”
杨家人走了,于是,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就散去了。
济世堂内外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安静得很。
楚千尘从头到尾都没有劝杨家人的意思,活了两世,有些事她早就看透了。
大夫不是神仙。
一些病人总希望大夫有起死回生之能,但若是真能起死回生,她上一世又怎么可能救不了王爷呢?!
大夫是人,人的能力就必然是有其局限性的。
想着顾玦,楚千尘随口吩咐琥珀道:“琥珀,你去路口的那家五味斋买些蜜饯来。”
这蜜饯她是打算买了让王爷带上,路上王爷吃了药后口苦时可以吃。虽然王爷总说他不怕苦,但她觉得这次开的新药还是挺苦的……
刘小大夫藏着一肚子的话,等杨家人都走了,就急切地问道:“小神医,您真能对着眼球开刀取出那根木棒?”
“我曾在《五十二病方》、《黄帝内经》等一些古籍医书上看到过这种手段,不过都极为简洁,一笔带过,我一直以为这技艺早已经失传了……”
“小神医,你可是研制出了麻沸散?还是打算用金针来止疼?”
“还有缝合……”
刘小大夫心里有很多疑问,连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琥珀走出济世堂时,还能听到刘小大夫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她沿着华鸿街往南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她很快就听不到刘小大夫的声音了,走过前方的仁德堂时,发现仁德堂外围了七八个人,。
琥珀驻足,朝仁德堂内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杨老爷一家。
那把轿椅就停在前堂中,满脸是血的杨王氏虚弱地靠在杨姑娘的身上,右眼上依旧插的那根木棒,令不少围观者不忍直视。
“杨老爷,”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在跟杨老爷说话,“老夫担保可以救下尊夫人的命,不过这眼睛就……”
杨老爷千恩万谢道:“李大夫,我也只求能保住内人的一条命。只要你能救内人,五十两银子不成问题!”
外面的围观者听了一时哗然,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五十两,这位老爷好大方啊!”
“那也是李大夫医术高明,你想想,这济世堂都治不了的病,仁德堂能治!”
“话别说得太满了,人还没救活呢。”
有人称赞仁德堂,就有人发出质疑,这些好事者越说越热闹。
仁德堂内的大夫与伙计们也听到了,李大夫不动声色地给身边的一个伙计使了一个眼色。
那伙计就自信满满地说道:“杨老爷,我们仁德堂在京中都开了五十多年了,李大夫可是众所周知的名医,不知道治好了多少疑难杂症,不像那个济世堂!”
“哼,也不知道济世堂怎么骗了个国医馆的名号,其实啊,医术不过尔尔,就靠一个黄毛丫头招摇撞骗。”
“这庸医害人,就跟刽子手似的!”伙计义愤填膺地说着,对济世堂很是不屑。
“说得好。”杨姑娘深以为然地地点头道,“那些个庸医就跟谋财害命的凶徒没两样!”
李大夫拈须,一副仁心仁术的样子,道:“赶紧把杨家太太抬进去吧,免得‘再’耽误了伤势。”
很快,两个婆子就把杨王氏抬到仁德堂的后堂去了,一道门帘挡住了外人的目光,琥珀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些好事者依旧聚集在医馆门口,而琥珀没再留,继续往前走去,很快就来到了街尾的五味斋。
五味斋的生意一贯得好,是附近几条街上最受欢迎的蜜饯、点心铺子了。
此刻,仁德堂的门口排起了一条近七八丈的长龙,蜿蜒前行,还引来一些孩童的围观,皆是艳羡地看着买了蜜饯、点心的客人。
八月的天气炎热异常,幸好,琥珀戴着帷帽,还能挡挡太阳。
琥珀耐心地排着长队,等等了足足一炷香功夫,她前面只剩两个人了,总算是快轮到她了。
她摸出一方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液,这时,听到后方传来一个激动亢奋的女音:“王大姐,你听说了没?仁德堂治死人了!”
“真的吗?”另一个苍老的女音好奇地追问道。
“是啊,刚刚那个伤了眼睛的女人快死了,全都是血,她家里人都在哭闹呢,说是要仁德堂杀人偿命!”第一个女音说道,“真是可怜了,我瞧着她两个孩子都不大……这没娘的孩子最最可怜!”
紧接着,又是一个陌生的男音插嘴问道:“我之前听人说,那个伤了眼睛的女人不是被送去济世堂了吗?怎么又去仁德堂了?难道是济世堂治不了?”
“这我怎么知道啊!”
“照我看啊,连济世堂的神医治不了的病人,还不如直接抬回去备棺材呢,何必平白再受苦……”
“……”
那些人的声音渐渐就远了,琥珀回头朝他们望了一眼。
她知道他们说的应该是杨家人,看来就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