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哭得眼泪汪汪,说南昊政变,宸王殿下已经十来天没消息了,她担心宸王在护送乌诃大皇子南下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皇帝的眼睛越来越亮,撩袍在一把圈椅上坐下,唇角也翘了起来。
的确,顾玦确实是出事了。
他肯定是陪着乌诃迦楼死了。
皇帝在上午听闻南昊政变的时候,就反复想过了。
昊帝的三皇弟武王乌诃度罗早有谋反之心,应该是他先派人暗杀乌诃迦楼,再趁着昊帝心神大乱之际,逼宫篡位,一举拿下了南昊都城。
乌诃度罗不可能只派一两个刺客去伏击乌诃迦楼,毕竟芙蓉园那场失败的刺杀已经证明了这是行不通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乌诃度罗恐怕是悄悄派了不少人潜伏到齐昊边境,布下天罗地网,再一举将乌诃迦楼拿下!
顾玦也在护送乌诃迦楼的队伍中,他能逃得过乌诃度罗布下的天罗地网吗?!
倪公公赶紧给皇帝上了一盅茶,而那小内侍还在禀着:“王妃还说,她使唤不了宸王在京中的人,埋怨王府的程长史一直敷衍她,只说宸王在路上不方便传递书信……”
“王妃又问了太后娘娘能不能给她一个令牌。太后娘娘也急了,让王妃凭她的令牌去找程长史,派一两人南下去看看。”
“太后娘娘还宽慰王妃说,宸王不会有事,他在北地征战沙场那么多年都没事,这次不过是护送一个人去南昊罢了……”
随着小内侍的禀报,皇帝的眸中闪着幽冷的光芒,眼眸更亮了,心中觉得快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不会有事?这次顾玦怕是回不来了。”
“这就是报应!顾玦他狼子野心的报应!”
“要不是顾玦有意与乌诃迦楼交好,又何至于偷鸡不着蚀把米,把他自己也折了进去!”
“顾玦一死,宸王府也不足为惧!”
皇帝实在太激动了,把心里想的话不自觉地说出口,脸上泛着有些扭曲的笑容,形容近乎癫狂。
此时此刻,皇帝平日里的那点理智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下了幸灾乐祸的臆想。
他笑得唇角也放不下来,已经等不及看宸王府那些人听闻顾玦的死讯时会露出什么样的嘴脸。
皇帝霍地站起身来,随意地抬手掸了下袍子,又自语道:“朕不如去跟太后请个安吧。”
他暂时看不到宸王府那些人向他下跪的样子,至少可以去寿宁宫看看太后与宸王妃那对婆媳惊惶的样子。
没有了顾玦,她们这些妇孺也不过是捏在他手心的蝼蚁罢了,要杀要剐还是让那宸王妃给顾玦陪葬,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倪公公和那个小内侍也跟了上去,加上其他宫女内侍们一起簇拥着皇帝出了养心殿。
才走到半途,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突然来了,正好在隆宗门外拦住了皇帝。
“皇上,臣刚刚得到消息,云展悄悄从南城门出京,一个人绕道去了玄甲军驻地,丰台大营。”陆思骥神色肃然地抱拳禀道,“若非锦衣卫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宸王府,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皇帝一下子抿住了薄唇。
云展不走西城门,故意绕道走南城门显然是为了避人耳目,那么他到底意欲何为呢?!
等等!皇帝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跟在他右手边的小内侍道:“你确定你潜进寿宁宫时,没人发现你?”
小内侍摇了摇头,“皇上,奴才是从后墙翻过去的,后院无人。”
皇帝转起了拇指上的玉扳指,狐疑地打量着小内侍,眸色深深。
就算楚千尘不知道寿宁宫潜进了人,殷太后在后宫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宫里像筛子一样,除非她是视而不见。
这分明就跟楚令霄去西北发生的事一般无二,是顾玦使计蓄意露出一个破绽,意图引诱自己先一步出手呢!
“这是一个陷阱。”皇帝轻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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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应该明天回来。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