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赢了,普天同庆,新联邦大方拨款,给天赋者举办了一场全息舞会,地点就在天赋者学校的礼堂。
而作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一只英雄,幸北……根本就不敢用自己的脸出现。
在幸北的强烈要求下,舞会导演遗憾地采用了化妆舞会模式,入场调整面容,幸北顶着一张与人设极为不符的小家碧玉脸,大摇大摆大吃大喝,哪怕和那些狂热崇拜者擦肩而过,那些人也没能认出他们正激烈议论的偶像就在他们身边。
不过,真正的朋友,就是你就算烧成灰,他也能在茫茫灰海里把你抖落出来。
在门口按照要求分开、分别入场的幸北、唐濯和翟洪广,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找到了彼此。
或者准确来说,是遇到的。有同样目的地的人,总会在路上遇到的。
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手里的自助餐盘,心领神会地嘿嘿嘿笑起来。
“幸北。”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幸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最近和她有莫名默契的也就这一个人。
幸北擦了擦嘴,回头:“昭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黎昭:“全场唯一一个入场后直奔自助区的女性,很好分辨。”
唐濯:“噗。”
幸北怒而指着唐濯:“万一是穿女装的唐濯呢?”
唐濯:“?”
幸北前几天才看见翟洪广光脑里唐濯穿着女装学她声音的视频,还没找唐濯算账,这会突然想起这茬了,愤怒地叉腰:“你不是很喜欢穿我的衣服学我吗?”
黎昭淡淡看过来,情绪波动不太明显的眼底写着两个唐濯莫名看懂的字:……变态?
唐濯:“!!!我没有!我没有!艹,翟洪广你——”
而翟洪广似乎根本没注意这边因他一份视频而起的争端,正傻傻望着不远处:“……或许幸北也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女性。”
幸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孩正躲在三米高的蛋糕后面狼吞虎咽,虽然礼服垫了一圈棉垫,但露出来的四肢依然骨感得极有辨识度。
幸北:……
翟洪广拔腿朝那边走过去。
“啧,没眼看,他又要去挑衅咸鱼比赛谁吃得多了,每次还都输,人菜瘾大,真丢爸爸的脸。”唐濯嘟囔。
幸北笑了下:“万一他就是故意的哄女生开心呢?”
“他?”唐濯怀疑地看着仰天长笑唾沫横飞的男生雄壮的背影,摇了摇头。
“原来你喜欢这样哄你开心啊。”
突然传来一道若有所思的磁性男音,幸北转头就看到一张俊逸风流渣男脸,唇角抽了抽:“明纵?”
明纵笑得像只男狐狸:“看来我也要和你比点什么,然后故意输给你……唔,比什么好呢?”
“你想得这么认真是开玩笑吗,你比什么能比过幸北?”裴鹤的声音冷冷插进来,“还故意输呢,没见过谁脸这么大,你是在思考到底比什么你才需要故意输吧,那确实得好好想想。”
明纵笑容变得咬牙切齿,转过身眯眼盯着裴鹤:“哟,我们的贞洁牌坊回了趟家,练得更牙尖嘴利了呢。”
裴鹤脸色涨红了一下,却没落下风,而是反唇相讥:“什么世道啊,铁杵磨成针的人还瞧不起贞操牌坊了。”
明纵没想到裴鹤连这么下流的比喻都会了,一时不察语无伦次:“什么铁杵什么针——你不要血口喷人!都说了我身心第一次都是留给幸北的!”
顿了顿,又气冲冲补充一句:“而且也不是针!你不要血口喷人!”
幸北:“噗。”男人抓重点的能力真是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黎昭静静在一边听这群人无下限地斗嘴,眉间终于缓缓皱出两道浅沟,伸出手放在幸北的背上一带,有种保护她不被这个肮脏世界荼毒的意思,还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淡淡对她说:“总把那些东西挂在嘴边的男人,一般都很不自信。”
其他人诡异地看过来:拉踩别人的男人就很自信了?
三个虽然改变了容貌但气场依旧不凡的高大男人聚在这里,彼此间开始弥漫起腥风血雨的气息,开始引起路过人的侧目。
最近几天因为骚气难掩多次花样被认出来的幸北有些害怕,想要做点什么活跃气氛,不露痕迹地和周围的欢乐人群融为一体。
幸北想了想,觉得可以从稀释男人浓度入手,开口:“话说,徐愿与在这里,我那个什么后宫的其他人呢……”
就在这时,附近一坨人的聊天飘入耳朵:“你们军部的人都被骗了,龚呈和幸北才是真的,龚呈可是幸北钦定后宫的老大。”
幸北的后半截话倏然卡在嗓子里,可惜前半截已经收不回来了,她身边几个男人立即冷冷看向她。
幸北猛吸一口气,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那群人,然后想要拉着大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没有人跟她走。
所有人都低着头静静聆听,脚下仿佛生了根,空气也仿佛生了根。
“……黎昭那个声明是为了替幸北担保,我们的军团长就是这么无私伟大,牺牲自己的声誉,帮幸北洗脱冤屈。”
龚呈和明纵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