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离开不多时,便又引领着雷捷、罗程进了屋子。
雷捷到了床前,指着苗松道:“装什么死狗?老实交待吧。”
苗松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满是懊悔和疑惑,但显然不是为了做错事而懊悔。
“苗松,是不后悔醒来了?”雷捷挑着眉毛,“就你那点伎俩,还想装晕?本来是给你机会,才一直没有揭穿你,其实你的破绽多了去了。就一点,你鼻子下的血吧。血全都在鼻孔外,鼻孔里根本就没有,擦掉血后皮肤也没有任何伤痕,这正常吗?反倒是脚踝处擦的血呼呼的。鼻血会自带脚臭?”
“你是谁?的什么?”苗松接了茬。
“苗松,那该认的我吧?”罗程适时了话。
苗松又是刚才那句话:“你是谁?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这分明接我问句了呀。”罗程着,“哈哈”大笑起来。
“吧,装不过去的。”雷捷脸色更黑,眼中也现出厉色。
苗松稍稍一怔之后,“嘿嘿”笑了:“妞盘挺靓呀,让大哥摸摸。”
“奶奶的,到底不是好东西,装相都是这种素材。”雷捷骂过之后,立时警告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妞,妞。”苗松还是继续着混帐话,还试图伸手去摸。
尽管已经断定苗松依然在装,尽管好话狠话都了,但苗松依然胡回瞎应,就像真失忆了一般。
一连问了三个多时,但见苗松依然表现的浑浑噩噩,雷捷只好先暂停了审讯,罗程也离开医院返回油松镇。
知道罗程太的过于缺觉,雷捷没让他自己开车,而是让大张跟着去,大张也顺便到油松镇调取一些苗松的材料。
从楼里出来,到了院中,罗程才发现,东方际已经发白了。
坐到车上,想着抓捕苗松的过程,罗程不禁暗暗感叹: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呀。假如老白不是留着心眼,假如苗松家人不到镇里闹腾,老白就不会选这个时候,自己也就不可能正好抓上苗松了。
随着车辆启动、摇晃,还没等继续感叹,罗程便头一歪,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呼噜。他睡得那叫一个香,竟然还做起了梦,而且还是美梦。
“叮呤呤”,
一阵阵铃声响动,叫醒了美梦中的罗程。
睁开双眼,稍稍楞怔了一会儿,罗程才意识到来电话了,于是看了眼来电,直接接通。
“镇长,您没起呢吗?”对面是徐主任声音。
罗程道:“我没在镇里。”
徐主任“哦”了一声,才迟疑着:“那等您回来,我向您汇报点儿事。”
“是不苗家人找茬的事?”
“是,他们昨一家子……”
待到对方完,罗程又道:“昨晚上鲁镇长已经跟我了,没事的,不用担心。”
“是,不担心。可就是他们……是今还会到镇里闹的。”徐主任显然很是担忧。
“这样,他们要找你的话,就带他们到我那。”罗程完,挂羚话。
看看时间,将近早上七点,路上大概也还得一个时,于是罗程又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时间,再没人打扰,直到汽车速度慢了下来,罗程才又睁开双眼,原来镇府大院已经远远在望了。
怎么那么多人?莫非……
望着前方大院门口,罗程疑惑起来。
“嘀嘀……”
在声声汽笛催促下,院门口围着的人们才慢慢闪开。待看到车里的人后,又马上跟了上去。
正如刚才罗程猜的一样,苗氏一家已经到了镇里,人数也和昨一样,但却增加了装备——户外音箱。
今苗老汉一家没有进屋,而是直接在院里摆开了“战场”。苗老太依旧躺着,但身下却铺着垫子,显然是提前准备的。至于苗松的哥、姐、侄等人也各有展示,有的站着和观众抱屈,有的围着徐主任要人,还有的就是怪话、混话。
“各位乡亲们,请你们给评评理,一个大活人不见就不见,镇里总得给个法吧。远了先不,镇里起码得给找人呀,可到现在根本就没找。就因为这老疙瘩儿子不见了,他娘一下子起不来了,心跳、血压‘噌噌’的往上蹿,这么下去怎么行?镇里总得出钱,总得让孩儿他娘先住院吧。”苗老汉对着话筒,不停的抹眼角,嘴唇还跟着不时抖动。
苗老汉嗓门大,还特别用力,音箱质量又不错,整个声音传出老远,也不怪这么早就引来了上千人。
“嗯……儿呀,儿呀……”苗老太适时“哼哼”着,还试着要起来,可最终还是跌在垫子上,口中竟然吐了白沫。
看到这个样子,现场热议论纷纷,什么的都有,好多人更是生了怜悯,甚至指责镇里的不是与无德。
“你姥姥的,还我兄弟,给钱。”注意到父母和观众都很入戏,苗松大哥苗老大“嗷”的一嗓子,冲着徐主任挥起了手臂。
“干什么?”鲁金贵适时赶到,抓住了苗老大胳膊。
苗老大仗着年轻,一边试图挣脱鲁金贵手臂,一边左手抓住对方,两人较起了力气。
童宇跟着进了人群,点指苗家众人:“我可告诉你们,再这么胡搅蛮缠的话,别怪镇里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