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后半夜,对瘦驴子等人的审讯才告结束,罗、雷二人也走出黑影,回到了副局长办公室探讨起来。
“装神弄鬼都用上了,瘦驴子也的确怕的要命,这种情况下他的供词还是可信的。”
“本以为可以顺藤摸瓜,但仅以现在这些人证、物证还不足以直接抓捕大金牙,而且他也未必认帐,更容易打草惊蛇。”
“是呀,毕竟‘瘦驴子’和对方仅是雇佣关系,并非上下级,而且也不能认定‘金哥’就是大金牙。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以邱山、邱水做诱饵暂时也不可用,以免打草惊蛇,甚至弄巧成拙。越是这种情况下,我们越必须谨慎,越不能出现闪失,越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很可能就是几条人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继续搜集线索。”
“怎么搜集?”
“虽然证据链还不完整,但可以肯定的是,瘦驴子绝对是大金牙安排的,区府门前掳人也绝对和矿上有关系。前有区府门口劫人,后有跟踪殴打家属甚至不惜灭口,说明对手已经急眼到凶相毕露,也说明踩到了那些家伙的七寸。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对寻亲者下手?他们究竟怕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还应该……”罗程话到此处,又向前探了探身,低声讲说起来。
转过天来,按照昨晚商定方案,做了一些准备,罗、雷二人又出发了,再次赶奔大亚力市方向。
中午时分,越野车驶入邱家洼村。
大中午的能引来村民吗?又恰好能引来邱山或邱雨的家人吗?
等罗、雷二人来到村里戏台下时,才发现担心是多余的。原来根本不用拿买锅做幌子,邱山、邱雨的家人已经提前到位了,只是到位方式有些特别——吵架。
既然现实情况有变,应对方案也要跟着变化。于是罗程没戴那头假发,而是扣了顶棒球帽,当然墨镜还是必须戴的,雷捷也是这样的装扮。
把汽车停到一旁,罗、雷二人从车上下来,混到了人群中。
此时人群正中是三个女人,除了壮女人、瘦女人外,还多了一个很黑的女人。
“都是邱雨的鬼,要不我家邱水能去那种鬼地方?”黑女人一句话,点名了自己身份。
瘦女人立即回呛:“腿长在你儿子自己身上,他又不傻,又没人绑他去。”
壮女人冷哼道:“是没拿绳子绑,可架不住他三天两头勾这俩孩子呀。”
“胡说八道,我儿子根本就没勾他们,不信你们看。”瘦女人说着,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向众人展示着,“你们看,这是我儿子前天刚回的信息。‘我根本就没见到邱山、邱水,也根本不在你说的那个矿上,更没说让他俩找我’。”
人们都伸长脖子看去,罗、雷二人也尽量探头张望着,他们既为看内容,也是想看清楚发消息号码。但中午光线太强,手机屏幕又反光,两人刚辨识出几个数字,瘦女人已经移开手机了。”
“这是他的号?”壮女人又扳过手机辨识了一下,马上道,“你儿子指定没说真话,肯定都是你教的,之前他明明写信让小山、小水去的。”
“就是,这是他给俩孩子写的信。”黑女人说着话,取出一封信来。
趁着黑女人把信封递给一旁女人时,罗程扫清楚了信封上地址,正是尤乌金矿业所在矿区。
“你们看啊,这是他写的原话。‘你俩来吧,工资很高,还不拖欠,其实现代化挖煤并不危险’。”黑女人点指纸张,转圈展示着,“你们看这笔体,是那小子的字吧?”
瘦女子自是也看到了内容,还看到了纸上日期,马上说道:“那不过是平常聊天客气。还不是他俩非说要去呀?再说了,那是我儿刚去煤矿,对那里还不太熟悉,现在我儿就不在那了呀。我这可是前天的日期,你们大伙都看看。”
前天?怎么可能?罗、雷二人不禁狐疑的对望一眼。可是两人定晴观看,日期明明就是两天前。
怎么回事?罗、雷二人都糊涂了。
壮女人马上提出疑议:“谁知道现在这号码是不是他用?没准就在你家放着,是你自导自演的呢。”
“放屁,谁像你们家,专知道装神弄鬼给死人吹。”瘦女子自是恶语相还。
罗程立即把刚才这个号码储存到了大脑中。
“你骂谁呢?信不信我撕了你臭……吃饭东西。”壮女子虽然没骂出那个难听的脏字,但手却扬了起来。
瘦女子也不甘示弱,立即挥动了手臂。
眨眼间,瘦、壮二女人便短兵相接上了。
黑女人还算理智,一步跨到两人中间,边劝边说:“先别动手,先别动手。你不说这个手机还是你儿子用吗,那你敢不敢当场打电话?只要电话是他接的,我们就承认是他发的消息。”
“是又怎样?那也是她教的。”壮女人依旧不想停手。
“跟你说别打了别打了,明明就是那小子勾的小山、小水呀。”黑女人扯住壮女人,不停地眨巴眼睛,显然是想让对手当场现原形。
壮女人读懂了同伴的意思,果然收了手,但同时却激将道:“敢不敢打?”
“有什么不敢?”瘦女子立即操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