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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2)

111、以彼之道

龙山,风中的气息依旧沉晦。

“怎么样?”琢玉看着朝稚, 笑道, “我所答的一切可否让您满意?”

朝稚觉得他的答案倒挺让人满意的, 只是这态度惹人生疑:“为什么突然把事情都抖出来?”

琢玉展扇笑道:“理由我之前也说过,现在局面紧张,如果我飞升台上, 那台下就少个人照料。可我不飞升台上, 西方神台又无人能起穿针引线的作用。若是您愿意站在我们这边,那自然就两全其美了。所以对我来说,争斗不如游说。”

“台上的事情我大致听明白了,可你说台下少个人照料……是要照料什么?”

不可能是执剑人。

因为如果选择飞升,那执剑人直接上台,和幕后之人一起, 不是能照顾得更周到吗?所以琢玉肯定是拖着执剑人在台下一起照看着什么, 而那个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所在。

琢玉轻描淡写地带过去:“这点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目前还是台上局势比较重要。”

朝稚试探道:“反正都是飞升一个留一个, 为什么不是你上台,由我留下帮你们照看台下局势呢?”

琢玉答得滴水不漏:“这不是看您已经准备好飞升了吗?”

朝稚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先口头应下, 将他稳住比较好。

琢玉见他应下, 依然显得很平静:“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很快会有诏令传至心经,望您留意。”

会有诏令直接下至心经?

看来他们幕后那位至少是能影响四方神台决策的存在,而且琢玉可以随时与之沟通。

琢玉离开后,朝稚静坐了一会儿, 果然有诏令出现。

它在擎天心经最前面几页,但是和四方台下达的其他诏令不同,这页纸完完全全是黑色的。上面的字迹比页面颜色深一点,看起来很模糊。

朝稚最先留意到的不是内容,而是落款。

“……堕神台?”

这行字念出的瞬间,有种难以言说的危机感出现。四面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条条黑乎乎的影子,它们贴近墙壁,仿佛只有一层无可名状的真与虚之隔。

它们忽然突破了西王金母的庇佑,从山下到了山中。

朝稚瞬息之间化风隐匿,但他始终感觉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如影随形。那张诏令上的字越来越浅,最后介于灰与黑之间,也逐渐能被看清了。

“庇主敬启,

生有涯而道无极,求无极于有涯,何其愚也?

今予君无极无涯之生,启君无垢无碍之灵,完君无憾无恨之命,致君无尘无常之心。赐君‘舞岚人’真名,使权存乎于道,兴亡同乎其道,以无极之身溯无极之道。

百见风成险,忍作人间别。道之所存,吾与君同往。

堕神台镜字”

在朝稚分神查看心经的时候,一道剑光破空而出,直击他的心脉。他已经身化为风,能够缓解伤害,但再度现形时仍有大滩血落在地上。

他捂着心口退至壁前,眼前去而复返的琢玉正缓缓收剑入鞘。

琢玉笑着问:“为什么不回壳?知道封萧还活着,所以没有必要吗?”

朝稚本就伤重,此时剑气入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本就破败的身体彻底摧毁。正如琢玉所料,归壳的话,这次飞升就必须终止了,因为他那具壳并不具有飞升的条件。他是抱着祚器还在的想法,试图再挣扎一下。

“说起来……”琢玉慢慢逼近了,“你怎么会没料到我将去而复返呢?当初月圣不就是这么死的吗?”

琢玉在嘲笑他重蹈覆辙。

“咳咳……”朝稚将手扣进石缝间,咳着血道,“诏令上的堕神台是何处?”

“很快你就知道了。”

石壁中伸出了无数细长的、黑乎乎的手,将朝稚的手脚按住,眼睛蒙上,然后为他覆上冰凉柔滑的空白面具。

琢玉看着无面人们将他彻底拖入虚实之间,低笑道:“欢迎您参加魔选,庇主大人。”

朝稚已经解决,其他器都不足为虑,眼下还是尽快撤出神宫比较稳妥。

他将折扇开开合合几次,最后选择御剑前往内司中心,那个巨大的红线茧所在之处。

红色巨茧周围有无数来来往往的蜘蛛,或是蛛面人足,或是人面蛛足。这些蜘蛛都对他视而不见,因为他身上带着鬼鸢给的信物。

他信步走到巨茧前,气定神闲。

直到弱水剑出鞘,一剑将巨茧拦腰斩开,他的神情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繁复的裙摆合着血污流出巨茧,周围的蜘蛛一只只翻倒,蛛腿蜷缩成一团。鬼鸢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倒在血泊中,她的天权与朝稚近似,很难后发制人。

她仰着头,脖颈像被折断的花茎。

“瞧瞧你这副样子……”她笑起来。

笑的时候,琢玉又往她气管划了一剑,血不多,但她无法开口说话了。

她传声道:“……这副嫉妒的丑陋模样。”

鬼鸢捂住喉咙,想直起身子,但琢玉又起一剑,斩在她腰上。她整个上半身落了下来,脸和黑发全部贴在血里,眼球被浸泡着,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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