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大邺朝将进入冬月的第一天叫做寒衣节,这个朝代没有阴历阳历之分,有些节日与现代文化的相似,毕竟是中创造的世界,比如春节中秋清明这些传统节日这个朝代都有,日期可能有所偏差,当然也有一些特别的节日。
就说这个寒衣节,华夏文化的古时也有,不过日子不一样,大邺朝将其设在十一月一日,倒是与现代阳历有些重合。
进入冬月之后,天气转寒,这个时候人们就要开始为寒冬添置衣物。很多妇女们则会在这一天集中将事先准备好的棉衣送去兵部衙门,寄给在远方戍边、服徭役的亲人。
而这一天大街上会摆设很多免费的书信摊,文人学子们会选择这一天出门支摊,并不是为了赚代笔写信的辛苦钱,而是为那些穷苦百姓免费写信,寄给边关的亲人,亦叫做寒衣信。
寒衣节于那些穷困边远的地方来说,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因为在这一天寄送棉衣和写信都是免费的,很多住的偏远,交通不便的人家会在前一天夜里就开始赶路,到最近的县城寄衣寄信。
赶来京城的也都是附近的村落住户,这一天会涌入大量的平民百姓入京,人多就热闹,后来慢慢形成集会。
“夫人,你看!那个不是小少爷嘛!”
今日街道上人来人往,余尧便弃了马车在街上闲逛,现正往国公府的酒馆去,看一看地势,打算寻一处合适的铺面。
顺着元宝指过去的方向,果然见到了路边支了一个书信摊子,三个少年中的一个正是她的弟弟钱银涵,其他两个有个胖的有些眼熟,应当是上次在酒楼中与她弟弟一桌吃饭的同窗。
另外一个高高瘦瘦,坐在桌后的主座,应当是主要负责代笔,黄胖子摇晃着一块‘代笔书信’的布旗,眯眯着眼(可能纯粹是小),招揽客人。
钱银涵则坐在一旁,大冷的天执着一把扇子装模作样。见到有人停在书摊前,黄胖子脸上堆满笑意,殷勤道:“这位小姐,要写书信吗?”
余尧笑了笑,张口喊到:“银涵!”
“姐?”
少年听见声音,惊讶的抬头,只见姐姐带着元宝正站在摊桌前。
黄胖子心里想到,怪不得有点眼熟,原来就是上次酒楼里遇上的那位姐姐么,这次近距离相看,果然与钱银涵长得有几分相似,属于那种明艳的眉眼。
“原来是钱兄的姐姐,钱夫人失敬失敬。”
“你们怎么也出来支摊了,学院放假了吗?”
钱银涵摇了摇手中扇子,解释道:“今日学院休沐,刚好也让我们这些学子出来见见世面,有条件的可以帮助百姓代写书信。”
以钱氏对她弟弟的了解,平时连功课都懒得做,家中的文房四宝能放到生尘,竟然还有心出来代笔写信?难不成真改了性子?
少年将折扇击掌一合,突然眉开眼笑的站起身来,‘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拉着余尧到一旁低声说话。
“姐,要不帮帮我们,写一封书信呗!”
“我需要写什么书信,你们在搞什么幺蛾子。”
余尧就知道这三个小少年哪有那个心思放在为民服务上,不说那个油头粉面的小胖子,光是她的弟弟,还能不了解,要说改变这变化的也太大了。
银涵想请姐姐帮忙,只好从实招来,交代到:“我们其实就是跟书院里几个同窗发生了一些小摩擦,便下了赌约,看今日哪方摊子代写的书信多...”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才没有放在心上呢,不过是看不惯那几个自命清高的穷酸鬼,只知道巴结权贵,呸。”
提前昨日之事,钱银涵就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今日寒衣节学院休沐,有几位夫子提议起组织学子去街上免费代笔的活动。以书院的名号,每个班级都会举荐几名优秀的学子,但是钱银涵待的这个吊车尾的班并没有参与的资格。
便是遇上几位在学院里本就处的不好的同窗,嘲讽他们这个班的某些人(他们)都是塞银子走后门进来的,不学无术,哪里会写什么信,明日定不知道会跑哪去招猫逗狗。
有不服气的,也有很多自知之明的学子,他们明天本来就约好了去哪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日钱银涵也是约了一群同僚去城外出游,但是自从上次答应姐姐,决定收收心之后,回家的路上越想越气。
于是便回绝了高家的那几个兄弟,又招呼了黄胖子和何晋二人,今日一起出来支摊,与那几个嘲笑他们的人比一比。
好吧,余尧算是明白了少年意气,争强好胜的心理。
“你们一上午都没有一个人来写书信吗?这种事怎么好捧场,作弊啊?”
“害,别提了,还不都怪黄胖子,他说解决桌案问题,我带信纸,何晋带笔墨,结果这家伙早上起晚了,带来的桌子还摔断一条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个茶摊老伯那里租了一张桌子,不让我们离开的太远,喏,就是那边那个一直向这边张望的大爷,生怕我们跑了。”
“在河边这么偏僻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来的又晚,好些要写信的都写完了。我们等了半个时辰了,无一个人问津。”
钱银涵罢了罢双手,又展开那把折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