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追赶上来的二人渐渐逼近,左右各一侧,将小白马夹在中间,可能不管余尧从哪边掉,都有人可以去接。
“放松缰绳,不要死死夹紧马腹,一点点的松劲。”
余尧也顾不得左顾右盼,看看来者何人。
只能先努力放松自己,她也知道勒的越紧小马越不会放松,但是害怕自己一松开被甩了下去。
这时候,另一道略冷的声音喊到:“抬手!”
陈棐在右侧,卫刈在左侧,三匹马并驾齐驱,离得越来越近,余尧似乎能感觉到衣料摩擦的动静。
“缰绳递给我!”
就在她要以为左右两个男人要将她撞上的同时,两道声音同时喝到。
“松开!”
余尧把心一横,右手递出缰绳,左手抬起胳膊,连腿上的劲道也一并松开,整个人呈后仰式坠马。
就在此时一道强有力的臂膀,从余尧腋下穿过,接住了她,然后将她带上马背。另一边,陈棐接过缰绳,也渐渐掌控了小白马。
在赛道后面打马跟上来陈珂和卫九仙,看到这俩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异口同声到“弟!”
余尧也终于双脚落地,卫刈她不相识,陈棐倒是认识,而此时牵了小白马往回走的陈棐也认出这位身着男装的女人来,钱氏?
对于钱氏的印象,停留在上次宴席间那道明艳却不张扬的身影。眼下朝中大肆推广印刷术,声名却是积在陈太师的头上。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卫刈将余尧放下马,自己仍在马上坐着,不动如山,神情淡漠,即使嫡姐朝他打招呼,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陈棐将小白马的缰绳重新递回到余尧手中,和善笑到:“钱夫人莫要怪罪,季兄他实在鲁莽,”
此时季舒塬也跟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幸好人没事,然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赔罪到:“实在对不住了,原本想开个玩笑,没有想到是位姑娘!”
没有想到脑袋上挨了一巴掌,陈珂瞪着嬉皮笑脸的季舒塬到:“什么姑娘!你满脑子都是姑娘,这位是钱夫人!傅国公府的大夫人!”
“是...那位!”
季舒塬也想了起来,当日芙园之中钱氏跳水救人,后来在宴会上,一袭红衣演示印刷术,可以说是惊艳四座。
不过他占的位置不好,两次都没有看清楚这位夫人的正脸,今日余尧又身着男装,一下子没有认得出来。
季舒塬收起轻浮的笑脸,又正经的行了一礼:“没有想到钱夫人生的这般年轻,我还以为是个少年儿郎,实在是对不住了,钱夫人可有伤到哪里?”
余尧就算心中有气,自然也不会当着众人面前发作,此时平复下来,微微点头道:“我无事,”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子干的好事!我带来的人,你也敢动?”
陈珂弄清楚事情原委,将季舒塬劈头盖脸一顿大骂,连带着陈棐也没放过。
而立在一旁的卫九仙微眯着双眸,打量着有些内敛的余尧,傅国公府的大夫人?呵。
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眼光真是越来越差!”
说着便翻身上马,对着卫刈道:“陪我跑两圈。”
陈珂立马开口喊到:“等等!我也去!”
卫刈是镇南将军府的庶出二公子,先前大败钌军的长潼一站,率军支援傅国公守住了南边的城门,得以拖得时间等镇南大军到来。
议和之后,陛下论功行赏,卫刈便被封为少将,年纪轻轻已有军功和头衔,作为一个庶出公子来说,已经很有出息了。
而卫九仙是嫡出大小姐,卫家全府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不仅深得皇后喜爱,还讨得陛下亲赐安阳郡主的封号。原本是要许配给太子的,后来由于个人原因,这门皇亲没成,安阳郡主脾气刚烈,连皇上也宠着她。
陈珂翻身上马,对着陈棐道:“作为惩罚!你们两个好好教钱氏骑马,要是哪里磕着碰着仔细你们的皮。”
“有我何事?...”
陈棐额角拉下黑线,早知道他就不凑这个热闹,由卫刈一个人来救人就好了。
三人先后绝尘而去,余尧拉着小白马往马场的空地上去。季舒塬自知理亏,便也跟了上去。
小季本就是个半吊子,由他来教恐怕更容易出事,倒时候再教个半吊子出来,于是陈棐也跟了上去。
“你们二位不必跟着我,我自己就在这空地上骑着走走。”
余尧回头说到,毕竟让两个男人跟在她后面有些怪异,万一她真的从马上摔下来,出了糗,也不想被人看去好吧。
令陈棐意想不到的是钱氏与他二姐何时关系这般好了,难不成就是因为上次救了安安,所以二人冰释前嫌?不过这也是好事。
“琛儿最近,如何了?”
陈棐走近,帮着牵过缰绳,寻了个话题开口问到。说起来,他也好些时间没有去看过这个外甥。
“腿脚都是老毛病了,前几日又犯痛,开了药,我让玉先生陪着他。”
余尧眸光微瞟,注意到陈棐面上的神色如常,只是在提到玉先生时,顿了顿脚步。
他,也是知晓内情的人吗?玉子寒告诉她陈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