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曹公公又找了上来,脸上涂脂抹粉,一层假白的面皮,笑容看着也几分作假。
“国公夫人~可叫奴家好找,营帐都安排妥了。”
先前那名分拨营帐的内务侍官也一道跟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赔罪告饶。
“夫人,下官已经差人去内务府讨新帐了,快马加鞭,夜间就能送到,还请原谅下官先前失职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这一次吧!”
要是余尧这边不松口,那他这个小小的官职还真坐不住了,曹公公前来传达陛下口谕的时候,他就吓得一身冷汗。也是自己眼拙,没想到傅国公府还是一条不声不响就会咬人的狗。
陈珂在一旁挑眉看戏,没有想到报复来的这般快,先前她还要去替钱氏出头,谁成想这母子俩的手段更辣。直接在皇上面前挑拨了几句,就让这个狗奴才官职不保,啧啧。
“大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为难了你似的。”
“不敢,不敢!”
“分内之事失职,还真是走不长远,倒是被我说中。”
“还请夫人恕罪,先前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夫人饶了我这次。”
余尧嘴角挂着冷笑:“我家王爷腿脚不便,第一次外出秋猎,吃喝住行都得有人服侍,这两天还是有劳大人多多照看。”
“放心吧夫人,小的保证事无巨细,让王爷住的跟家里一般舒服,谢夫人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侍官顺坡下驴,看余尧有松口的意思,立马谄媚讨好起来。
“王爷出行不便,我这就去派俩下人抬顶软轿过来,近身伺候。”
“大人有心了。”
送走曹公公和侍官,陈珂看了看余尧,又看了看空地上骑马的背影。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钱氏,总觉得这个女人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憋着坏的那种。
但是吧,钱氏行事作风,又让人拿捏不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珂本以为钱氏会借机报复那个侍官,不然也是打压一番出口恶气,结果还是...不在她思考的范围内,钱氏连生气都没有表现出来。
余尧目光也跟随着看向空地,卫家两兄弟带着俩个孩子在骑马,其乐融融。在她心底,仍旧盘旋着玉子寒那句,‘卫将军与国公府应当有些旧怨’。
卫家,一个荣宠集身的安阳郡主,一个脾气暴躁的老国公,如今当家做主的是镇南将军,卫珺是要世袭爵位的卫家嫡子,救了她一次看上去面冷心热的卫刈...
“想什么呢?”
“没什么。”
“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哎,不知道你到底想搞什么。”
陈珂没头没脑的说到,余尧回神,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微笑:“我在想明日秋猎,到时候进了山,安阳郡主会不会放箭伤我。”
“明面上肯定是不会的,真的有人想要害你,那也是暗下动手,所以你千万得跟紧了,不要落单。”
陈珂挠了挠发侧,补充道:
“还有!谁没事想要害你啊,万一被抓到了那就是死罪,除了卫九仙想找你不痛快,你在京中还能有什么仇家吗?”
“那倒没有。”
她一个商户平民出身,与京中权贵本就没有什么交集,想的太多,反而像是被迫害妄想症了。
“世子与夫人...的感情很好?”
傅琛被圈在男人的怀中,如玉的脸颊被风吹的有些发红,身后是坚硬胸膛,总能让人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听到卫刈的询问,少年眸色一沉:“国公府如今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自然是相互依靠,娘亲待我如亲生子女般呵护,以后...本王也会护她。”
静默了片刻,果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突然一只大手覆到少年的头上,柔软的墨发,滑在指间微微发麻,二人皆是一愣。卫刈很快的收回大手,下意识的将少年的头往自己怀中按了按。
“咳...世子坐稳,我要加速了。”
傅琛眉头紧蹙,刚刚他是被摸头了吗?总感觉这个姓卫的有些奇怪,又不知道哪里怪了...对了,他这么关注国公府做什么?
听娘亲上次说,在马场中卫刈救了她,今日的举动总有一些刻意接近他的嫌疑,难不成想博得他的好感,然后...做他后爹?
少年的思绪在风中凌乱,薄唇微抿,轻声道:“我累了。”
“那我送世子回去。”
“为何一直叫我世子。”
“世子是想让我尊你一声王爷?”
卫刈的声线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傅琛算是破例受封,还未成年就得了封号。有了王爷的身份,以后自然不必再继承傅国公的爵位,他此时已经跟傅国公同等地位。
傅琛是在排斥他么,卫刈内心轻叹,可能也是自己太过冒进,这个孩子一向是敏感多疑的性子,突然有个陌生人亲近,怕是不习惯。
虽然这个陌生人是...他曾经很亲近的人。
“吁~”
盗骊停下,身后的卫珺带着安安一路追了上来,欢声笑语,安安叫到:“表哥!吃我一箭!”
司马烨举着空头箭,朝着盗骊的马屁股瞄射,被卫珺给摁下了。
“你很抗揍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