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楼里,林裕忠人模狗样儿的找了个女人直接去了屋里。
正忙活得起劲儿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老鸨喊了一句:“拦住他!别坏了爷的雅兴!”
话音落下,门就被撞开了。
林裕忠这一吓,直接就蔫了,翻身就钻到了床底下,生怕找上来的是自己的爹,那样的话还不活活被打死?
“裕忠,我是你奉祖大叔,你别怕。”李奉祖进来,隔着帘子急切的说:“你不见我会后悔的。”
狼狈的爬到床底下的林裕忠差点儿没气死,猛地一抬头脑袋就撞在了床板上,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吓死我吗?”
李奉祖被两个龟公抓着就往外拖,情急之下他喊了一句:“萧佳人的孩子是你的,你咋不要?”
“啊?”林裕忠都懵了,不过反应算快,抓了袍子披在身上走出来:“放了他。”
玉容楼里,花钱的就是大爷,林裕忠也算是常客了,说句话当然好使。
李奉祖得了自由立刻进来,整了整衣服,谄媚的哈着腰:“裕忠啊,这事儿我可是刚听说的,就急忙来找你了。”
“谁说萧佳人的孩子是我的?她啥时候有孩子了?”林裕忠懒洋洋的躺在了坐榻上,随手拿了个葡萄扔进嘴里,看着李奉祖。
李奉祖过来坐在旁边:“庄子里的人都在说这个事情,说来也真是难为裕忠你了,这自古都是男人喜新厌旧的多,那萧佳人一个女子,偏偏还始乱终弃,害了你不说,更害了你一家啊。”
林裕忠上下打量着李奉祖:“我就问你,她孩子是怎么回事?”
李奉祖立刻添枝加叶的说了萧佳人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还说当初自杀是因为珠胎暗结,后来又因为遇到了小猎户,瞧不起林裕忠才甩了他。
林裕忠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好笑,自己连萧佳人的边儿都没沾上,竟然庄子里都有这样的传言了,有意思。
“裕忠啊,你不想认了自己的孩子?萧佳人可是个摇钱树啊。”李奉祖察言观色的看着林裕忠。
林裕忠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萧佳人是摇钱树不假,自己如果趁机承认孩子是他林家的的话,萧佳人身败名裂,自己娶她都是看得起她,不娶她,她一辈子就等着孤独至死。
抬起手看看自己断了的手指头,报仇,多难得的机会!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唉,可惜我就是认了,她不认还能怎么样?”
“不如这样。”李奉祖压低声音:“听绍先说巡按要来青叶县了,你爹以前是里正,这官场上的道道知道的多,现在庄子里把陈阿大抬举成里正了,你该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萧家的事儿,里正不是什么大官,但萧军当的县丞……。”
“你的意思是把萧军拉下来,我爹当县丞?”林裕忠一下就做起来了,他们一家都在青叶县,如果自己的爹当了县丞的话,他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李奉祖连连点头:“对,对,如果你爹当了县丞,让我当个小小里正,你觉得萧家还能这么得意?只要把萧家打回原形,你想得到萧佳人,还不是……嗯?”
林裕忠只觉得自己是撞了大运了,李奉祖当不当里正他不管,但能让萧家倒霉,的确是他最畅快的事情。
想到这里起身:“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回去等信儿。”
“裕忠啊,你得回去看看那孩子才行啊。”李奉祖不想等,可是也知道自己想要找到萧家的把柄没那么容易,林华章做这事儿就轻而易举了。
“得了,赶紧回去。”林裕忠也没了心思,穿戴整齐急匆匆回家去了。
李奉祖走出玉容楼的时候,迎面一辆马车里,于娇娘看着旁边脸色惨白的李月娥,懒懒的靠在榻上,撩起眼皮:“现在你信了?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死在你爹的手里都得两次了,他只要见到你,一定会亲自杀了你的。”
李月娥转过头看着于娇娘:“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你虽说长得一般,可也不是很差,柳善堂在上京有一处好地方,你愿意加入的话,吃香的喝辣的,伺候的可都是达官贵人,比在青叶县可好多了。”于娇娘说着,坐起来一字一顿:“想活想死,你自己选。”
“去上京?”李月娥想都没敢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去上京。
于娇娘掩着唇角笑了:“你不愿意?”
“我愿意。”李月娥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与其被爹和大哥弄死,还不如去找个活路呢,至于去伺候什么人,左右就这幅身子,能拼来富贵就得富贵,拼不来富贵,就权当自己图个乐呵得了。
“啥时候走?”李月娥问。
于娇娘敲了敲车壁让车夫回去,转过头才说:“还差一个人呢。”
“谁?”
“你认识。”
“林玉婵?”李月娥盯着于娇娘,她本来就进了玉容楼,自然不在乎以后会如何,可林玉婵还是良家女,会跟于娇娘走?
于娇娘眯起了眼睛,林玉婵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至于怎么把她抓起来。
撩起眼皮看李月娥,淡淡的笑了。
李月娥只觉得后背发麻,挪开目光看着外面。
林裕忠急匆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