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接到消息的时候,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满地都是。
屋子里,庞氏和几个儿媳妇儿正坐着,看到萧军这样都吓了一跳,周氏拉着杨氏就起来了,两个人也顾不上规矩就往外走。
外面报信儿的人还在,周氏过去问了句之后,险些站不稳。
“咋整?这咋整?”
杨氏扶着周氏:“你回去和二哥说一声,我去找萧石。”
妯娌俩各自回去了屋,一会儿工夫兄弟几个就都出来了,外面雇了马车,兄弟几个直奔义庄。
萧佳人也想着要去,别的不说,她担心萧小玉,听说萧小玉回来了,她就想着要见一面,生怕她撑不住的。
可杨氏不让,家里得留人,妯娌一场她要去。
原本还因过节,一家子喜气洋洋的,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就剩下了庞氏带着姜氏,还有萧佳人哄着俩孩子,佳月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低着头。
姜氏也知道了,心里泛酸也没吭声,萧军刚才的样子挺戳她心窝子的,可按老理儿说王氏是正妻,自己也不敢说别的话,只能坐在一边儿陪着庞氏。
这一折腾就到了天亮,这原本要问斩的犯人竟自杀了,张清平得和李林浦说一声。
义庄里,萧军看着披麻戴孝的萧小玉,哥几个商量之后决定让王氏葬在萧家的祖坟旁边。
萧小玉心里感激自己的爹,至少娘不会成为孤魂野鬼了。
丧事办的简单,义庄都整理好,萧军买了马车亲自扶灵送王氏到了萧家祖坟下葬了,没惊动庄子里的人。
办好了这一切,萧小玉便不停留,直接跟着张清平回了张家。
萧家的二房和四房是在八月十七回了大王庄的,这举家都出去了三天才回来,庄子里的人也都猜到是王氏秋后问斩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没人说罢了。
中秋一过,天气都变了,早晚风凉爽的许多,中午的炎热也没有那么难熬了,萧臣的作坊又开始编席子了,不过这次大王庄的人想要拿簚子编席子就难了许多,背地里许多人都说萧佳人睚眦必报,竟因为林家来要孩子的时候庄子里的人那样,反倒是都没了银子赚。
至于编席子的手艺人,竟是从青叶县请来的,十几个手艺人吃住都在萧臣的作坊里,每天都极少有人出来走动,至于席子到底出了什么花样都不知道。
这些人说萧佳人睚眦必报,更恨林家,走都走了,竟然还回来惹是生非,活生生的连累了庄子里的人。
这些天萧佳人也忙,找陈阿大商量了开荒的事情,便每天都在稻田里忙活,稻田抽穗了,果不其然稻穗儿有些小,不过籽粒饱满也算是让萧佳人欣慰了。
这没了编席子的手艺,许多人都不愿意去开荒,陈阿大就叫了平日里一些要好的人去开荒,武山脚下邻着武河的那些地都被收拾干净了。
“阿大,这些地真的能卖钱?”趁着中午歇着的时候,有人过来问。
陈阿大点头:“放心吧,你们看到佳人种的那些稻子了吧?真结了,那稻子就是米,白米呢,白米多贵大家伙都知道吧?”
提到白米,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家都能吃得到的,这些人眼睛都亮了。
“这事儿咱们知道就好,佳人说了,开荒之后的地她种一年,咱们各家只要开荒了,就可以和她学着种稻,这种地是祖祖辈辈的事情,学了这手艺可就能富贵了。”陈阿大这些话都是萧佳人教的,这会儿说给这些人。
祖祖辈辈都是农户,吃了定心丸干劲儿就足了,这些人都起早贪黑的忙开了。
过了中秋也就快秋收了,今年老天照应武河没发水,眼看着就是个丰收年。
萧佳人看着鱼塘里的荷花都落了,决定挑个日子放水挖藕,鱼也该收一批了。
萧石上午忙着做豆腐,下午雇人挖沟渠,沟渠里蓄水把一些鱼苗都放进去,这样就不会耽搁了挖藕。
挖藕的时候,萧佳人兴奋的像是个孩子一样,带着泥的藕直接在水里洗干净,放在篓子里,再把一些品相极好的储存起来准备明年再扩大规模。
这一忙就是十多天,转眼就进了九月,萧小玉出嫁快一个月了,杨氏和周氏都准备着等这出嫁女回门子了。
萧佳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儿,藕挖出来之后没急着送去青叶县,而是先找人把前院都盖成了暖棚,虽说稻种育苗还早,但还有聚义楼呢,种一些喜人的青叶菜,大冬天的就是招牌。
这天早晨,萧佳人找了萧臣赶着驴车跟萧石一起去青叶县,萧石是送豆腐,萧佳人是送藕。
连带着藕的吃法也都写好了,到时候交给大厨就可以了。
周氏和杨氏从来没这么享福过,在家里哄着孩子做着过冬的衣服,妯娌俩处的比姐妹都亲近。
聚义楼,小伙计见萧石来了,急忙叫了人帮忙把豆腐抬进去,看到萧佳人立刻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小掌柜的。”
萧佳人点了点头,让人把藕送进去,又安排小伙计给萧石和萧军准备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点了一些点心要带回家,这才去了后厨。
后厨里,郑旺指挥着几个学徒整理了菜品,自己也没闲着,而是查看了进出的账目,对过之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