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武国公之女闵惟秀神功盖世,在战场之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
亲眼见过的人,自然是瑟瑟发抖。那些没有见过的,则都以为是吹牛!
一个小娘子?便是从娘胎里开始练功,能有多厉害?定是那耶律槿等人为了掩盖自己的败绩,故意吹大的!
可今日一见,夸她神功盖世都是辱没她了,这小娘子分明就是要上天啊!
这大殿宛若被神牛撼地神功扫过,裂开了一条缝儿,耶律本熊虽然站在那里,但是他身后的那堵墙,已经破了老大一个窟窿洞。
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照在闵惟秀的镯子上,格外的晃眼。
苏中丞托了托自己差点儿没有惊掉的下巴,心中下定决心,回去了让家中的老婆子,日日去给送子观音烧高香,求得闵皇后多子多福。
不然的话,惹恼了她,我滴个娘啊!皇宫会穿,妃子会死,便是官家都要翘辫子!
难怪三大王见了美人,目不斜视,对闵惟秀唯命是从,若是换了他,他也想要跪下来说,娘子,您说的都对……
姜砚之咳了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他带着几分嗔怪,牵住了闵惟秀的手说道,“娘子,不是同你说了,只用一成力就行了么?你怎么用了三成……”
闵惟秀一愣,她明明就用了实打实的全部功力!
不过她并非蠢人,立马说道,“抱歉抱歉,很少能够遇到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我一时间忘记了,这还将大殿给弄坏了,大辽的皇帝陛下同太后娘娘,莫要怪罪。耶律大兄弟,你可还好?”
耶律本熊又吐了一口血,他不好,他很不好!任何人被碾压了,还自己个锤了自己一锤子,都会觉得不好!
萧太后率先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寿王妃武艺高强,令人钦佩。原本就是齐王提出来的比试,既然是比试,便难免有所损伤,怪不得寿王妃。”
说话间,就有一个宫女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太后,大事不好了。燕妃她,燕妃没了!”
“什么!”辽国小皇帝立马站了起身,从宝座上跑了下来,匆匆的往外跑去。
闵惟秀同姜砚之对视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的。
正在这个时候,大陈驻扎在辽国的周使节立马小跑着过来,低声说道,“燕妃乃是皇帝心头肉,怀有唯一的龙裔。”
闵惟秀叹了口气,这深宫之中,就是这点不好,一着不慎,那就是一尸两命啊。
辽国小皇帝年纪尚轻,这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子嗣。
萧太后淡淡看了那宫女儿一眼,宫女吓得一个哆嗦,匍匐在地。
“下人不懂规矩,叫寿王同寿王妃见笑了。如今大殿有损,不若移步湖心岛,一边赏景,一边饮宴。”
姜砚之不置可否,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萧太后定然是不愿意让他们大陈的人看笑话的。
这事儿听起来就涉及后宫阴私,别说姜砚之同闵惟秀了,就是在场的那些大臣,如果可能的话,萧太后也不想他们知道一句。
后宫的女人,便是冤死了,多半也只有寥寥一句,病故。
“客随主便。”今日他们已经够刚了,连赢两场,大辽颜面尽失,得寸进尺,不是和谈该有的样子。
毕竟如今辽强陈弱,他们也不好嚣张太过。
啥?你说现在已经很嚣张了?不好意思,打娘胎里出来就是这个德性,已经很收敛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出了大殿,却不想小皇帝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抬着软榻就跑过来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姜砚之,你帮我看看,燕好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帮没有用的狗东西,一个都看不出来!你不要推脱,我已经看过《三大王洗冤录》了,你能耐得很,别人不知道的事,你都知道。”
“你帮我看看,燕好在我身边么?她是不是在哭?”
“旭儿!”萧太后严厉的出了声。
小皇帝咬了咬嘴唇,“阿娘,姜砚之不是那等俗人,这天底下的死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样子的。大陈大辽,虽然是两国,但我与他都身处皇室,有何不同?”
“你不想让他看的,他不看都知道,你不想让他听的,他不能都能猜着。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您不觉得可怕吗?活生生的一个人,两条人命,今日晨起还好端端的,到了午后,便没了。”
“最可怕的是,连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今日死的是燕好,那么下一次呢?下一次死的是不是就是儿子我,或者是您了呢?君子不畏知,畏不知,那么把所有的不知,都变成知,岂不就是无所畏惧?”
姜砚之看了小皇帝一眼,心中忍不住发沉。
萧太后手腕厉害,小皇帝虽然处事稚嫩,但是人家处事不拘一格,任人唯贤,也十分有自己的主见,这是明君之相。
敌人越强大,大陈便越危险。
萧太后神色缓和了几分,点了点头,看了齐王一眼。
齐王心领神会,送了众人出宫,不一会儿,这宫中的辽国亲贵,便都走得差不离了。
一行人进了偏殿,将那燕妃放了下来。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