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也是个蠢的。你瞧瞧她想的什么办法?她想着她若是死了,王夫人若是下了大狱,你便没有阻碍,可以直接把她儿子接回府去了。”
“但凡她对你还有一点希望,就不会走上这条绝路,她也不想想,把儿子托付给你这等无情无义的自私之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瞧你来了之后,说的都是什么?说的都是王夫人逼死了兰香,王夫人善妒不容人。同你十几年前的丑恶嘴脸,还真是一模一样!全都是遇到了事情,都是别人的错,你就是那清纯摇曳着的小白花!”
“一个大男人,要不要点脸!你这么怂,莫非祖上是内侍出身么?”
王状元郎一张脸涨得通红的,他可是在礼部任职的。
这么些年,从未被人像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处反驳才好!
姜砚之拽了拽闵惟秀的衣袖,娘子啊!可以了啊,再骂的话,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啦!
那啥,祖上是内侍……这句话内涵太丰富了啊!
闵惟秀骂得一气喝成,终于舒坦了。
不是她非要强出头,实在是太气人了,这种人,居然还能娶到妻子,还一娶娶两个,简直苍天无眼!
想她二哥,到现在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算了,她二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看了还愣在地上的王夫人一眼,“听清楚了……”
王夫人回过神来,猛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说得文绉绉的,我有些没有听明白。但是我有眼睛,算是看明白了,我伏低做小,伺候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中。”
“我瞧你,宛若天神;你瞧我,怕是一堆掉进了粪坑里的铜子儿!”
她说着,走到了王状元跟前,呸了一口,“没错!我可不是掉进了粪坑里,就掉进了你这个粪坑里!王泽洋,你给我等着,我要休夫!你抱着兰香的牌位还有你那个儿子喝西北风去吧!”
王夫人说得狠厉,脸上却全是泪痕。
王状元红着脸,想说什么话,却又犹疑不决的,迟迟说不出口。
王夫人猛的扇了自己个一个耳光,惨笑道,“到现在,我还在想着,若是你能够出言挽留……我就当今日揭过……可是你……”
王夫人说着,走到了闵惟秀跟前,笑了笑,“你一句话点醒了我,手中有钱,我有何慌?”
王夫人说完,光着脚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她的衣襟上全都是血,却走得毫不迟疑。
待她走后,开封府的衙役们麻利的将兰香的尸体裹了起来,留下羞愤欲死的王状元。
姜砚之摇了摇头,“走了!”
剩下的事情,都不是他们的事了,那是御史台的事了。
唉,他又要给苏中丞建功立业的机会了!
天底下哪里找他这么好的大王!
闵惟秀看了那血红的脚印一眼,“嗯,走了,喝汤去,都快饿死了。说起来,男人真不是好东西,大辽驸马是这样,这王状元也是这样!”
姜砚之脖子一缩,娘子啊,我还是个好东西啊!
不要一竿子打死一片人啊!
但是他不敢说……
他正想着,突然撞到了闵惟秀的后背,“娘子,怎么不走了?”
闵惟秀嘘了嘘,“你看前头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是谁?”
姜砚之放眼望去,只见前边的街角,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小娘子,拿着拨浪鼓随手的转着,虽然她看来十分的淡定,但是高银芳小娘子……你真的已经不是三岁了!
“高银芳这是在跟踪谁?”
闵惟秀来了兴致,“咱们也跟着去瞧瞧。”
她突然想起了成亲的时候,高银芳送给她的那本精彩纷呈的小册子!
她又在挖谁家的秘密了。
姜砚之吸了吸鼻子……娘子啊,汤又不喝了吗?隔得老远,我都闻到香味了。
闵惟秀见姜砚之还站在原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走了!”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姜砚之还是涨红了脸,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若是他身后长了尾巴,那一定摇得比谁都欢快。
身后的那一队侍卫都傻眼了,那啥,路侍卫长也不在,大王夫妻要去作妖,我们是跟还是不跟啊?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果断的迈开了整齐的步伐,朝着前头追去,开玩笑,跟着大王有戏看,有肉吃,说不定还能上场串个角色。
闵惟秀瞧着高银芳往巷子里头一拐,也跟着拐了进去,这一进去,便瞧见了高银芳放大的脸。
“惟秀,你可算回来了,白瞎我掉了那么些眼泪。昨儿个我就想去寻你,但是叔父说你们死里逃生,累的很,让我不要去打扰。”
闵惟秀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儿,你叔父?放屁!他能说出这样的人话来?
他最多会说一个字,“不”!
闵惟秀透过了高银芳的背,焦急的说道,“你怎么不跟了,万一跟丢了怎么办?”
高银芳笑了笑,挽着闵惟秀的手走了出来,“我哪里是跟人的料,自然有人跟。这冰天雪地的,你大着肚子,怎地还出门,喜欢吃樊楼,让李明白送家去,不就行了……我听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