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哥哥,你等等我啊,我不想死啊!那两个恶人追上来了……你等等我!”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酥胸小露的女子,拼命的跑着,宛若身后有老虎花豹之类的凶猛动物在追赶她。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的回头来,四周静悄悄的。
夏日滚烫的风吹过草丛,薄薄的草叶子像是一片薄刃,划破了她身上的轻衫,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息声越发的剧烈了。
她想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头挂着的那个救命的竹哨子,早就被那个恶鬼给击落了。
“千哥哥,你等等我啊!是你带我来这里的,说有什么好玩的,你得把我好好的带回去,不然我阿娘不会放过你的!”
跑在前头的男子,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你今儿个便是叫我千爷爷,我也不会等你的!红娘,你快些跑,不然成了猎物,死了不要怪我!你不想死,我还有家业要继承,更加不想死!”
大马之上的闵惟秀,听着远处两人的对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
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她算是见识了。
明明一个个的身重如熊,偏生要共骑一乘,压得马儿差点儿没有口吐白沫……
尤其是那个叫红娘的小娘子,拍着巴掌叫嚣着:“射射射!那边有一个……”
闵惟秀瞧着落荒而逃的二人,嘿嘿一笑,放尖了声音,学着那红娘的嗓儿,叫道:“砚哥哥,射射射,那边有一对!射死了事!”
姜砚之牵着马缰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有摔下来。
娘子啊!你正常点行吗?就用最粗重最霸道的声音骂死我,也千万不要学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的,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说,人都要掉地上了啊……
闵惟秀说着,搭弓射箭,对着前头跑得最快的“千哥哥”射去!
那“千哥哥”只感觉一阵巨力袭来,一支铁箭穿过他的发髻,直直的将他钉在了树上!
一股骚味袭来,红娘瞧着已经吓尿了的千哥哥,双腿一软,嚎啕大哭起来,“恶鬼恶鬼!不要过来!”
闵惟秀拍马上前,努力的摆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嘿嘿,这马场有点意思,连猎物都穿金戴银的,有趣有趣!像这种下等人,同猪狗无异,砚哥哥,射死他们!”
红娘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这恶鬼说的最后一句,是她刚开始对千哥哥说过的话,“像这种下等人,同猪狗无异,千哥哥,射死他们!”
现在,这句话,被眼前的恶鬼,一字一句的还了回来……
姜砚之拍马跟了上来,娘子啊,你不觉得自己玩得有点太投入了啊!你看树上那个已经吓晕了,这个已经彻底懵了啊!
“之前咱们找到的绳子呢,把他们两个捆起来,接着杀,杀到这个马场里一个猎物都没有为止!”
那红娘一听,终于受不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闵惟秀哼了一声,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晕,我可懒得拖你。”
姜砚之见状,果断的下了马,小跑着,将二人的手系在了绳子上,唉,这绳子都不够长了,后头牵着一串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羊”!
“惟秀,那边有惨叫声”,姜砚之说着,皱了皱眉头,伸手指了指。
闵惟秀一见,立马跑了过去,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骑马服的少年,正搭弓射箭,瞄准了前方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粗布麻衣,胸口挂着一个大大的木牌,写着“猎物”二字。
他的腿上已经中了一箭,鲜血直流,瞧着箭支,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闵惟秀心中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这一路上来,她同姜砚之瞧见了不少挂着猎物牌的人,也见过了不少骑着马来“打猎”的人。
那些人,多数都是来玩刺激游戏的,箭法一般,通常能够擦到猎物的边儿,就兴奋异常了。
不是他们不想杀死猎物,实在是功夫不济。
而眼前这个人,则是不同,无论是姿势,还是那臂力,一看都是练家子,这个人眼中的神色,闵惟秀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杀人的眼神,她在战场上,见得多了。
她想着,从箭筒里抄出两支箭来,瞄准了之后,双箭齐发。
其中一支,同那人射出来的箭争锋相对,另外一支,则是直接朝着黑衣人面门袭去。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并不惊慌,一个翻身,从马上翻滚了下来。
“来者何人?没有见过血就回家喝奶去,来这里扰人雅兴算什么本事?也不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猎物”死里逃生,不但不感激,反而拖着流血的腿,一瘸一拐的朝着闵惟秀冲了过来,“这位娘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那是夺命箭,被他瞄准了,我今日是一定要死的。”
闵惟秀气简直气炸了,“夺命箭,今日一定要死?我还是追魂箭呢,连魂魄都给你打得散了!”
闵惟秀的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举起箭,对准了闵惟秀,“哦,可有兴趣比上一比!”
闵惟秀二话不说,从箭筒里抽出了三支箭。
黑衣人一愣,“同时射三支箭?一般女子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你是武国公府的闵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