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午宴上,乔锦娘早已习惯被众人恭维着。
宴席间,不知有谁谈论起了周家大小姐来洛阳一事。
也说起了二十年前名满长安的周家双姝。
二十年前,陛下已经登基近十年,但是天下兵权周府掌握近五分之一,令人不得不防备。
而周家那时候也是气焰极盛,两个女儿貌美如仙,上门所亲的媒人都快要踏破了门槛。
直到周太妃重病去世。
周家姐妹入宫吊唁遇到了惠临帝。
不到百日,陛下就说了要立后。
陛下登基以来,就被众臣催促着立后。
可是此后十年一直无后,陛下说要立周家女子为后,果真是跌破了众人的眼睛。
而更令众人不解的是,周家大小姐在妹妹大婚临近之时,非但没有急着出嫁,而是远离了长安。
“当年有传言,周清和之所以当年出走长安,其实陛下一开始看中的是周清和,爱慕的也是周清和,想要立周清和为后。
可惜她生性爱自由,不喜被宫规给束缚而离开了长安,皇后娘娘则是周清和的替代品,一直替姐姐深受宠爱。
如今周清和回来了,这许是朝堂上又要多一位国夫人了!”
大棠前边几位皇帝都有红颜知己不愿入宫被封为国夫人的,地位一如宫中的娘娘。
乔锦娘听着那位夫人的谈论,想着前几日见到周清和之时,她说母后的。
皇后之位都是靠她的,难不成是真的?
不对,惠临帝运筹帷幄的本事,若是真的是爱着姐姐,岂会不把姐姐留在身边,而留着妹妹作为替身?
乔锦娘一时间想不通透,冷声道:“夫人,这不知是哪里听来的传言,还是莫要传谣!”
方才在议论的夫人不曾想被乔锦娘听到了,连连下跪磕头求饶。
乔锦娘罚了她抄写经书百遍,以儆效尤。
宴会毕后,玉燕便在乔锦娘耳边小声道:“娘娘,宫内传来消息,陛下封赏了周诗徽为玉泉郡主。”
乔锦娘微微有些疑惑,怎么就突然被封为郡主了呢?
武国公府已被夺权,这郡主之位想必也不是皇后去求来的。
想必,周诗徽得了玉泉郡主的称号,怕是会愈加的猖狂了。
乔锦娘回到宫里,问了陆宸此事,“郡主的封号就这么不值分量,谁都能得了?”
陆宸道:“也不知父皇为何要给她这个爵位,父皇还说了,这本该是她的爵位……”
“我记得,你让人查过周诗徽的来历,她的父亲只是一个鄞州文人?”
乔锦娘带着些许的不解道,“可是看周家的女子,怕是都不甘心只嫁给一个普通的文人的。”
陆宸道:“我命人再去查探一番,对了,鄞州那边暗卫来信了。
已经找到了糯米的亲生爹娘,要让他们来洛阳吗?”
乔锦娘:“他们身子骨可好?若是能来洛阳的话,还是让他们来洛阳吧。”
身子骨不好的话,恐怕是不能如此长途跋涉的。
可若身子骨尚属可以的,乔锦娘还是想亲自看看他们的,纵使是亲生爹娘,也要看对糯米好不好?
对糯米不好的话,那么宁可不要这亲生的爹娘的。
“还有,你能确定那是糯米的爹娘吗?
别到时候不是,徒惹糯米白高兴一场。”
陆宸道:“他们能说出来糯米身上的胎记。”
“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他们在官府之中登记呢?”
陆宸道:“暗卫传递过来的消息是,那对夫妻被大水冲走之后被人所救,当时天灾人祸的,他们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实在是分不出身去找女儿香香。
他们一家人随着流民逃难到岭南,立足之后,也是想过回去找女儿的。
可是岭南那边荒芜,他们也没盘缠回鄞州。
这一次回鄞州是因儿子要成亲了,回家祭祖的,顺便找找女儿香香。”
乔锦娘闻言道:“什么爹娘,儿子成亲了才回鄞州,找女儿却不能回鄞州了?这爹娘不如不见罢了。”
陆宸见着乔锦娘生气,劝道,“他们也有难处,要不要见,你还是得问问糯米的,好不容易寻到的家人。”
乔锦娘道,“那我宣糯米入宫,问问她到底要不要见见那亲生父母。”
……
福禄郡主在公主府内听闻了皇帝赐封周诗徽为玉泉郡主,她蹙着眉头问着寿安道:
“娘,这周诗徽怎么可能会被封为郡主呢?她不会是皇帝舅舅的私生女吧?外边都是这么说的!”
寿安长公主点了点福禄郡主的脑袋道:“胡说一些什么呢?这话被你舅舅听到,少不得要训斥你。”
福禄撅着一张嘴道:“那她被封为郡主,日后岂不是就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岂不是以后她可以天天这么来恶心我,还不用坐牢?”
寿安长公主道:“你日后躲着她就是了。”
福禄哼着:“我为什么要躲着她?我偏就要在她跟前和乔律恩恩爱爱,嫉妒死她!”
秦驸马与钱殷两人相携过来,听闻福禄孩子气一般的话语,都纷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