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贾敛涨红了脸否认。
「呵。」冯子芝知道他脸皮薄,再逗就出事的了,也不再逗他,直接干净俐落地替他上药。
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不过一会儿,贾敛就感到磨破了皮的大腿内侧上传来阵阵凉意,不复一丝疼痛。贾敛闭上眼睛,感受着难得的凉爽感觉。
「好了。」冯子芝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不急不忙地把沾上药粉的手指逐一抹干净。
在他抹手指之际,见得贾敛一脸享受的闭目,久违的恶劣因子突然在他心底冒出。冯子芝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见贾敛真的在闭紧双眼,就从一旁地上随手拾起一枝树枝,轻轻的往贾敛手里的边缘有尖齿状刺的芦荟戳下去。
「啊!!!」
惨无人道的一声大喊惊飞了树木间不知多少飞鸟。
「冯•子•芝!!!」贾敛恶狠狠的喊道。
「走吧!去吃饭。一路急行军了五、六个时辰,你也该饿的了。」精明的冯子芝冯公公早在一招得手后就已经把手里的树枝抛开,双手背负,恍若不闻似的关切地说。
贾敛气极反笑,他怎生就没发现这人居然是这样的脸皮厚的!不过来不及控诉他恶劣的行为,贾敛连忙侧侧身,打量自家的「小贾敛」有没有受伤。其实,冯子芝都不过是他开开玩笑,轻轻的一戳只是让芦荟的尖齿状刺有一点点的触碰到「小贾敛」,贾敛不过是因为突然感觉到脆弱的「小贾敛」被尖状物刺到,才会惊吓得大喊起来。
「收拾好就去吃饭了。」冯公公长袖一挥,不带走一根树枝的从容地离开,顺道三言两语就把闻声而来的冉封等人打发走了。
贾敛一脸羞愤。但半响后,就只得苦笑一下,无奈地摇头,自己穿好裤子就当没一回事发生过了。
这次冯子芝之所以会随贾敛等人一起奔赴战场,除了是因为他是掌握大半个东厂的掌班,有利调遣番子北上四出搜集情报,镇得着场子,能够直接东厂的情报与军方分析外,也有朝中恐军方势力坐大的文官出手之故。
文官们振振有词的要求周文帝派出一位朝廷重臣作为监军。
什么《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节寰袁公神道碑》所记:「若监军道高出不致死,以带甲数万窜,不宜从熊廷弼之请,复使监军令怠玩而忘其死;况廷弼曲怙,贺世贤何法纪之有,则熊廷弼、高出之头可斩也。」、什么「军专将柄,司礼为阿衡。」每一句明里暗里都是请周文帝派出文官做监官节制牛金,万一牛金领着几十万大军想要意图不轨,他们就能立时把他咔嚓了!
种种引经据典的陈明利弊,让他们心情振荡,认为自己简直是敢于直言、一心为国的忠臣魏征、于谦之后,「文死谏,武死战」、「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就在今日」,齐齐跪在太和门外,大有周文帝不采纳,他们就集体一头撞死在太和门柱子上的气势,让周文帝一阵气绝。
然而,深知他们心里弯弯道道、同为文官,甚至是文官之首的王翊特淡定的喝了一壶茶、看够戏后,转身就走,抄小路走进养心殿面见憋气窝火的周文帝,说了一句话。
下一刻,戴权就走出养心殿,向一众跪到在地上的文官宣旨,内容大意如下:你们这些文官一心为国,朕心甚悦。但众位爱卿个个也手无缚鸡之力,身子虚弱,经不起军中艰苦的日子,朕对你们这些国之栋梁各有大用,就不要掺合军中事务了。不过,考虑你们所言也挺有道理,朕决定派殿上太监冯子芝出任监军一职,以辅助上将军牛金开展对北事务。
理解文官心思的永远就只有文官。
王翊知道文官是想藉监军一事,趁机在军中安插钉子,发展亲信,扩大势力,打压军方。而且,甚至有不少与几位皇子藕断丝连、过从甚密的文官打算替背后的皇子插手军中。他清晰的明白文官乃至皇子在军中发展势力的坏处,干脆让周文帝下诏,断了他们的心思。
所以,原本就有意北上控制大局的冯子芝得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一跃成大周朝最具权力的人之一,出现在这五万先锋军之中,监管三十万兵马。
在一个时辰后,五万军队再次启程。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骑马,吃饭,再骑马。贾敛一行人从雄伟繁荣的京城出发,披星戴月的穿过重重关口赶到荒凉无际的边城──雁门郡。
眼前是无穷无尽的草原,一阵风吹过,泛起阵阵草浪,翻腾远去,一派天苍苍,野茫茫的景像,好不壮阔。
再往前,就见古老的砖墙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彷若一条巨龙在这山中蜿蜒盘旋在崇山峻岭之间,隔绝外敌的进犯。
越过了长城,那儿就是匈奴的地界。自匈奴四族联手大举进军大周朝后,那里,周朝的军队已经廿多年没去过了。
一抵达雁门郡,牛金就没再能停过,不!应该说的是自周文帝决定要打仗的那一刻起,大周整个帝国机器的齿轮就好像上了发条似的不知疲倦地运转起来。
只是,大周的军队来得快,呼韩邪部的反应也不慢。
军中已有斥侯来报,在城外五百里不时发现有匈奴骑兵的踪影。
牛金派人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