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说个服字,自己当真是威武无比!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哥哥你这就回去跟嫂嫂商量商量此事!」贾敛趁贾赦被灌了一大碗迷汤,晕头转向之际,连忙拉起他往外推。
「好!」贾赦就这样被捧得高高兴兴的推出府门,大包大揽地把劝服小张氏过继自家小儿子一事认了下来,乐不开交地回荣国府。
残阳如血,日落西山,皇宫的大门正被侍卫们缓缓关上。
突然,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声大喊响起。
「且慢!我有急事要面见皇上!莫要关门!!」不远处有一辆疾驰的马车从街口冲来,速度飞快。
这样的阵势立时就惊动了宫门的侍卫,一名守门校尉马上过来道:「皇宫门前禁止喧哗!来者何人?因何事阻拦关门?」
马车甫一停下,车厢内身穿绣有锦鸡的绯色官服老人就迫不及待的下车。
「本官乃今科会试主考常正拱,有急事要禀报皇上!还请代为通报!」常正拱解下腰间的腰牌,递给守门校尉。
守门校尉脸有难色,「这事儿我做不了主,还请您先在此等着。我这便去请示一下。」天色已晚,宫门到了下钥的时候,他一个小小守门校尉可没有权力让人进出。
「事关重大,请从速通报。」常正拱从车夫手上接过一袋碎银子,塞进守门校尉的手里,神色凝重的道。
守门校尉迟疑了一下,郑重地推拒,「这是我的份内之事,大人何须如此。」他不是不想收,只是这位常大人的身份特殊,收了怕是会出大事。
而且,这位两袖清风的老大人居然会塞银子给他,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念及常正拱乃今科会试主考的身份,守门校尉整个人一颤,不敢怠慢,赶紧一路小跑通报给当值的内侍。当值的内侍也是心思灵透的,连忙让守门校尉把人带进宫里,他自己转身跑向都知监通报掌印太监张敏。
张敏一看那腰牌是常正拱的,便一下子蹦起来道:「你快去把常大人引去养心殿门外等候,咱家这便去告知老祖宗。」
「老祖宗,常正拱老大人求见皇上,似是有急事禀报。」张敏恭谨的道。虽然他是内廷十二监之一的掌印太监,但他是万万不敢对戴权放肆的。
司礼监值房中,戴权听到这个消息后,神色从容淡定。
他还没说话,下面四大秉笔太监之一的袁顺,就奇怪的道:「那常老大人不去监考,跑到宫里来干什么?」内廷十二监以司礼监为首,而司礼监内除却掌印太监戴权外,就以四位秉笔太监权力最重,就连其他各监的掌印太监见到他们都会好言好气的说话。
四大秉笔之首王洪尖声的道:「八成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常正拱兜不住,只得进宫向皇上请示吧!」语气中对常正拱半点敬意都没有。
「常老大人任官四十余年,饱经风雨,为人稳重,能出什么大事?」另一个秉笔太监陈芳知道王洪对常正拱恨意的缘由,但大家同为秉笔太监,各种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王洪和他不和,最近打压了他几次,他此时自然是站常正拱的那一边。
常正拱乃都察院左都御史,掌管整个御史言官集团。从前王洪得势後,他的子侄在地方上横行不法,欺男霸女等恶事都做全,因着王洪的威势,地方官只得忍气吞声。谁知那子侄竟然得寸进尺,欺到地方官的头上,地方官一怒之下把那王家子的罪证尽数传书给他当年的座师,请不畏强权的座师为他做主。
那位座师可不惧王洪这种宫内的宦官,联合了几名御史上书参了王洪一本,细数他纵容子侄在地方横行霸道等各种罪行,言词锋利。正把王洪吓得跪地向周文帝请罪,表示自己自进宫以后与家人并无来往,家人的行事与自己无关。最后,周文帝把那王家子判了个问斩,并且命人把王洪杖责二十棍,贬为洒扫的小内侍。
自家子侄赔上不在话下,自己还要被杖责躺了在床上足足两个多月,最重要的是自己进宫多年,好不容易才出头却一朝被贬回洒扫宫人。这让王洪如何不能对那位座师恨得咬牙切齿呢!
而当时的那位座师就是如今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常正拱。
王洪城府深,沉得着气。好歹都曾经是进过内书堂习文识字的内侍,慢慢从洒扫宫人之中脱颖而出,重新一级级的升上去,甚至被戴权看中,带进司礼监由普通随堂太监慢慢升为秉笔太监之首。
「科场上能出什么事儿?」王洪恶毒的笑道:「无非就是失火、疫病、舞弊……这才刚开考,前两项还不至于这么快,我看定然是出现弊案了!」
「什么弊案?」戴权终于张口道:「谁说有弊案了?」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严。
王洪听出戴权的不悦之意,虽然自觉被扫了面子,但他怎敢跟戴权顶嘴,只得讪笑道:「这不就是刚开考,会试的主考都进宫了吧?」
「你倒是耳目灵通、手眼通天,这么快就知道他进宫是为了什么?」戴权慈眉善目的笑着,声音却如让人如坠冰窟,只听他淡淡道:「你是安插了人在他身边,还是他向你们禀报了?」
三人全低下头,作为挑起话题的人王洪只得小心赔笑道:「老祖宗,我们也就是闲着无聊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