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叔父!!!」
史氏、贾赦、贾政、贾敬见贾代善居然晕倒过去, 急忙大喊。
贾代善能够舒心地抛下一切晕过去, 但作为贾家族长,贾代化却是不能这样做。
纵然自己也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抱病在身的贾代化也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支撑着。
「快!拿我的名刺去请王君效王太医!」史氏着急地吩咐下人。她不能不急,要不是她闯了大祸, 导致荣国公府乃至整个贾氏一族都有倾覆的危险, 贾代善也不会晕了过去。要是贾代善有个万一,贾代化绝对做得出让她「暴病而亡」的事情的。
「回来!」贾代化不怒自威的命令,「去请府里的王大夫和鲍大夫过来一趟。」
史氏一惊, 贾代善晕厥过去这么大件事,贾代化竟然只是找两个府内的大夫糊弄糊弄就罢了!?该不会是他打算趁贾代善晕厥之际,就要把自己给「暴病而亡」吧!?
史氏虽然心里起疑,但嘴里却是不敢说出些什么质疑的话来。一来,虽然两府之门相隔不远, 不足一箭之地, 但这里终究不是荣国公府而是宁国公府,贾代化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二来,贾代化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稳压自己一头,她可不敢当众质疑宁国公、贾氏族长、自己的大堂伯,以下犯上;三来,她怕自己道破了贾代化的心思,他会立即动手!丈夫晕了, 老大是个不孝顺的, 老二又没有正经官身, 现在好歹还能够拖延一下时间,道破了心思后她就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贾代化真的差点要被气死,他在朝堂经历过的风雨可比这只懂后宅阴私的妇人多得多,史氏的想法他一眼就看得出。
这个败家!无知的妇人!要在子侄面前保持形象的贾代化只得在心里咒骂了几句后,就恼怒地解释道:「如今皇上正在整顿朝堂,把所有叛逆有关的人等都下狱问罪,各家府第无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连大门都不敢多出一趟,就怕被东厂、被皇上注意到!代善晕了,你现在派人去请太医,不就是大张旗鼓的在皇上面前宣告存在吗!」要是皇上多嘴一问,手下东厂一查,荣国府和叛逆的关系就表露无遗了。
听到贾代化的解释,史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她「暴毙」就行了。
被自己莫须有的推测吓到的她心有余悸,没敢把自己私下卖了京郊两个庄子,挪用了一些库房的银子,凑齐五万两送往齐王府上。把银子送到晋王府上,老爷和大堂伯就已经如此气怒,若是他们知道她居然向最大的叛逆--齐王示好,还不立即吃了她!
史氏虽然很看好晋王,但是这也不碍她下注在齐王身上以作后路。齐王心思细腻,精明能干,又有五城兵马司的简指挥史支持。城内一旦生变,四城城门紧闭不开,那么齐王随时都可以出动一支千人的队伍,主持大局。若是心够狠的话,更是可以以免罪利诱京中死囚,发给兵刃,充作军队。而且,史氏和贤惠的齐王妃相处甚洽,若是下注成功的话,利益只会最大化。
不得不说,其实史氏的眼光和想法都是不错的,只是可惜有她的亲儿子从中作梗,致使整件事情的结局往另一个方向倒去。
这时,王大夫和鲍大夫二人手提药箱,脸色微红,轻喘着气,急匆匆地一路小跑赶到。
贾代化见状,不待他们行礼,口中道:「不必多礼了,快看看荣国公怎样了!」
两位大夫见贾代善紧闭双眼,牙关紧咬,无甚反应的躺在暖阁上,也顾不得礼节,稍一定神后,王大夫率先替贾代善诊脉。
贾代化等人不通医术,只得在一边静候。
「嗯……」很快,王大夫原本因为一路跑来而微红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更有些许不明显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落下。
待王大夫脸色沉重地收回手后,鲍大夫都搭上贾代善的脉搏。
细细把脉后,他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变得煞白。
贾代化等人见此,心中一沉。
「究竟如何?」贾代化此刻只想知道自家堂弟究竟怎么了。
两位大夫对视了一眼,迟疑片刻后,王大夫仔细思量,每个字词都在心里转了三次才缓缓道出口:「禀国公爷,荣国公年轻时久经战阵,身上暗伤无数,如今年过不惑,身体早已难以支持,去年又曾复披挂上阵,周居劳顿。眼下怒急攻心,伤上加伤。现在心脉微弱,断断逐逐,似有若无……」说到后面,他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
贾代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堂弟究竟发生什么事,急忙沉声道:「莫要支支吾吾的!究竟情况如何?」
贾代化素来说一不二,久居上位,岂是这些普通大夫能得罪的,此刻又是心急火燎的样子,王大夫和鲍大夫更是瑟瑟发抖,心中暗骂自己倒霉。
「禀宁国公,我…我等二人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们双眼一闭,埋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
贾代化脸色大变,此时他也顾不上低调了,只得立即派人去请太医,并让人在宫门守候贾敛。
果不其然,贾代化派人进宫请太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周文帝的耳里。当周文帝知道贾代善急病后,就指派了太医院里医术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