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女儿送来父母这里照看。
毕竟两个人的蜜月,带着孩子总有诸多不便,这还是南念主动提出的,他确实很喜欢小孩子。
其实以邢蝉云和南念过分年轻的容貌来看,说邢遇安是俩人的二胎都有人会信。
一家五口热热乎乎吃了顿晚饭,很温馨的场景。
是几年前的宁培言完全不敢想的场景。
晚饭后南念便抱着小丫头去散步,邢蝉云跟在后面离开,是特意将空间腾给俩人。
邢暮与宁培言在艾丽西亚待了三个月,俩人一起看过了鎏金星云,看过璀璨银河流向无际海面,景色壮丽令人失语。
去过真正的雪原,皑皑白雪落满两人肩头,留下许多纪念照片,又去了玫瑰星,在一栋玫瑰庄园里住了很久。
最后,在那场天气灾难消散后,邢暮与宁培言回了第三星系。
天际依旧灰败雾蒙一片,天气阴郁潮湿,深色街道上一眼望去也没有几个人。这颗失去生命力的古老星系,是她和宁培言最开始相识的地方。
在大厅移交完手续,俩人重新回到那座家族古堡内。
只有几个年迈的仆人仍居住在这里,每日慢吞吞的收拾庄园,邢暮礼貌拒绝他们的服务,说自己只是和爱人回来转转。
南念的玫瑰园依旧开的热烈,大片红玫瑰夺目耀眼,好在现在南念不必再对着玫瑰想念爱人。
回到邢暮小时候居住的房间时,宁培言看着暖金色调的房间,视线一点点扫过,然后落在某处。
那是一个扣过去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是邢暮的全家福,只是当宁培言将玻璃上的灰擦掉时,他眨了眨眸子,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他将夹层里隐藏的相片抽出来,然后愣在原地,怔怔看着相片出神。
“什么?”
邢暮见此也走过来,惊诧的接过相片。
是一张合照,邢暮与宁培言幼年时唯一一张合照。她俩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里,大概六七岁的女孩笑眼弯弯看向镜头,她身边的漂亮男孩则有些腼腆,却还是抬眸看向镜头,相片背后,正是落日与断桥。
“也许是当年的管家抓拍的。”邢暮轻声道。
宁培言将这张照片与邢暮全家福都小心翼翼收起,装进口袋里。
照片会承载记忆,他很欣喜,当年的自己竟然还有和邢暮的合照。
在将古堡内重要的东西取走后,俩人吹着晚风,终于再度走到了当年那座断桥旁。
承载俩人童年记忆的断桥已经破败不堪,晚风吹起邢暮的发丝,宁培言衣角翻飞,他与邢暮再度肩并肩坐在断桥上。
眼前仍是大片的荒野,随着夜风轻轻摇动,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狗尾草生长,不然就能给小暮编草环了。
“不可惜。”
邢暮轻声开口,宁培言这才意识到,他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
女人右手按在他左手上,婚戒重叠。
沉重的雾色缓缓破开,落霞余晖洒下,周遭万籁寂静,风声平息,邢暮微微眯起眼,望着这点难得的景色。
两人在断桥上坐了很久,夜色寂静无声,邢暮看着满天繁星,宁培言侧头看向邢暮,把心间最想问的问题问出。
“小暮,你后悔过吗?”他轻声道。
选择他共渡余生。
“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她侧头看向宁培言。
“为什么。”宁培言下意识问。
邢暮看向宁培言,晚霞下,女人的眼眸一如宝石璀璨,她一字一句认真道:“因为我五岁那年,就已经选择过你。”
再没搞懂爱情的含义前,邢暮就已经选择了宁培言。
她和她的小草哥哥,会如此一生。
夜晚星河低垂,点点繁星闪烁。
宁培言的夜盲症好了很多,虽夜里还是看不太清,却不会再加重了,赵诺觉得神奇,研究后又归为那药剂的功劳。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邢暮牵起宁培言的手,替他拍了拍衣上的灰。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