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但林薇听到了。她往后跌退半步,脸色惨白。我尚搞不清状况,本能地过去扶她。
万崇也眼疾手快地过来扶,但林薇又一次退步,躲开了他的动作,反而抓住了我的手,嗓音压抑地对我央求道:“带我离开。”
我看了万崇一眼,然后按林薇的要求照做。
周遭围聚着看热闹的人,同情或者指责的目光通通落在林薇身上,她每一步走得都很艰难,近乎麻木地双脚在地面上呈拖行的状态。
我曾经陪林薇走过这样的路,没有鲜花簇拥,有的只是鼎沸的唾骂声,只是,如今的林薇已经不复当初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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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林薇先回酒店,顾不上提醒她把婚纱换下来然后卸个妆再舒舒服地睡一觉,因为她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从万母长篇大论的输出
内容中,我依稀能了解到,林薇似乎从两年前便开始身体不好,这一度成为她和万崇谈婚论嫁的阻碍。想到这几次见她,万崇对她小心慎重的照顾,和她日渐憔悴清瘦的脸庞,突然就有了解释。
我打算留她自己睡一会,林薇却说:“我先把婚纱换下来吧,别弄脏了。”她透过镜子看了眼自己脸上哭花的妆,问我:“你有带卸妆水吗?我需要借用一下。”
我于心不忍,忙说:“我现在去给你拿。”
等我回房间取来卸妆水和化妆棉,林薇已经脱掉婚纱换上了舒适的衣裤。不仅仅如此,我盯着林薇光秃秃摘掉了假发套的头顶,惊愕得险些失态。
好在林薇闻声朝门口望来时,我及时收敛好神色,把两样东西递过去:“这个卸妆能力还挺强的,接触到皮肤自己会融化,眼睛的地方你可以多揉搓一会,卸得干净些。”
“谢谢。”林薇道谢后,接过,去了卫生间,很快有水流声传出来。
我站在房间里,看着平整地摆放在床尾的婚纱,与一旁林薇戴过的假发。
我视线落在后者上,盯得有些久了。直到卫生间里水声停止,直到林薇脸庞素净地出来,我抱歉地匆匆收回视线,慌不择路般问了句:“你的头发……”
刚问出口我便及时收声。
林薇无所谓地提了提嘴角,解释道:“是化疗。”她没意义地补充,“已经两年了。”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不多言,不好奇,这时房间门被刷开,万崇回来了。我把床尾的婚纱抱起来,作势离开:“我去还婚纱,不打扰你们了。”
我抱着体积庞大的婚纱从万崇身旁经过,穿过玄关,走出酒店房间,却在门板掩住的最后一刹那,听到房间内飘出的,林薇对万崇说话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崇,你听你妈的话,别再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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