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词被薄清霆看了又看,忽然读懂了他的眼神。
“你等一下。”林清词进卧室。
薄清霆看着她抱来的小被子,微微一怔。
林清词替他擦了擦胸前背后的水珠,直接用小被子把他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样就不会感冒了。”林清词想,上次薄清霆就是因为没带睡衣,坐在客厅里,空调吹久了,才会感冒。
“……”薄清霆欲言又止。
“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我给你吹头发,有什么话吹完头发再说。”
“你不觉得太厚了吗?”薄清霆扯开一点。
“那就披着。”林清词举着吹风,手有点累。
又开始怀念薄清霆的身体了。
当她在薄清霆的身体里时,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不管是吹头发,还是摸头、抱抱,都很占优势,随手就能做到。
甚至还能公主抱,抱起薄清霆就跑。现在一换回来,她吹头发的时候都要抬着头。
薄清霆可能察觉到她累了,接过吹风自己吹,仍然不说话。
林清词为他倒了杯水,等薄清霆将头发吹得差不多,双手端去,以示尊敬。
“我不渴。”薄清霆接过后,放在一旁。
林清词看向厨房,薄清霆提前预判:“不想吃什么。”
“你还在生气吗?”她问。
“我没生气。”
“真的没生气吗?”林清词不信。
平时薄清霆不是这样,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刻意避开她的眼神,不与她视线接触。
即使林清词是个恋爱经验也零的笨蛋,也知道有些人嘴上说没生气,实际上气得厉害。
“有一点点。”薄清霆想,要是林清词对他好一点,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怒气值本来是100。
林清词给他吹头发,怒气值—20
现在还剩80。
如果晚上一起睡觉,会降得更多。
林清词从背后钻进小被子,把他环抱住,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他:“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嗯。”薄清霆音色清冷,如果不带什么情绪,听起来极其冷淡。
林清词捧住他的脸,又亲亲下巴。
“上一点。”薄清霆语气仍然冷淡。
林清词上移了一点点位置,变化不大。
“不会亲?”薄清霆皱眉。
林清词最受不得挑衅,以前数学老师要是指着她试卷上的错题说一句“这么简单的题都写错?”她能把那道写错的题目刷十遍,再把同类型的题目找出来,狠狠做个透彻。
此刻,她掀掉小被子,跨坐在薄清霆身前。
薄清霆顺势后仰,姿态慵懒,靠在沙发上。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林清词,即使一言不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高傲意味。
林清词俯身亲下去,毫无顾忌,直视他的眼睛,想让他再也无法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自己。
薄清霆再次被她这样注视,竟升起一种眩晕感。也可能是他此刻忘记呼吸,有些缺氧。
她俯身时眼瞳炽亮,仅仅倒映着他一人,就好像眼中心中只装得下他。
当林清词想结束时,后颈被他揽住。
两人主次关系颠倒,林清词一点点滑坐,半跪在他腰间,等薄清霆停下来时,她眼中泛起薄雾,水色氤氲,仰头看着他,天然带着一点懵懂的讨好意味。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安抚被气哭的薄清霆。此刻有些疑惑,他现在还生气吗?
薄清霆见不得她这种眼神,会想把她欺负得哭出来,又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我要去洗澡了。”林清词避开他的注视,看着薄清霆的锁骨,右边锁骨窝有一颗小小的痣,颜色不深,更加惑人。
“我抱你去。”薄清霆将她抱起来,走向浴室。
“要不要我帮你?”他问。
“不用了不用了……”林清词连忙拒绝。
如果交换身体,她在薄清霆身体里,独自去洗澡倒没什么。两个人都在浴室,一个人帮另一个,只要想想她就觉得窒息。
“我可以闭上眼睛。”薄清霆并不放心把她独自留在浴室,即使地板做过防滑处理。
“那也不行。我会很小心的!真的!”林清词严辞拒绝,总算打消了薄清霆进去的想法。
今天晚上谁也没提工作的事,懒洋洋躺在床上,由薄清霆给林清词讲童话故事。
哄她睡觉,也是给崽崽的胎教。
林清词听得很认真,总是忍不住去看薄清霆的眉目,房间里只留了一盏睡灯,光影使他眉目更加深刻,鼻梁高挺,唇色浅薄。
今天薄清霆穿着黑色丝制睡袍,只要将他腰间的系带一解,睡袍就会滑下来,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腹肌、人鱼线。
“从前,森林里有两只兔子,一只小白兔,一只小灰兔……”
冷淡的声线温和下来,仍有一种高贵的质感,用来阐述专业术语、国际经济形势的嗓音,此刻在念人类幼崽喜欢的那一类童话故事。
每个字都落在林清词心里,泛起涟漪。以前从来没人给她念过童话故事,薄清霆是第一个。
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