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连串的声响,让薄慕望的痛呼声变得尤为惨烈。
薄老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藏的,最贵重的红酒被薄慕望撞碎。
不同色泽的葡萄酒,如泉涌般倾撒在地上,各色的玻璃碎片落了一地,还有不少碎片扎进了薄慕望的身体里。
紫红色的液体在瞬间,染红了薄慕望半个身体,此刻的他像只刺猬似的,后背扎满了玻璃碎片。
可这还没完。
薄慕望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腰部被机械爪紧扣着,机械爪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连接在轮椅扶手下方的机械管道。
那机械爪抓着薄慕望,又往墙壁上撞去。
“哐哐!”几声巨响,世界名画从墙壁上掉落下来,清代古董花瓶被薄慕望撞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机械爪又将薄慕望摁在地上,再将他整个人举起到距离地面一米的距离,再狠狠摔下!
如此反复!
薄慕望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每当他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身体所承受的撞击,又让他痛到清醒过来。
薄夫人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那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啊!
可她连发出尖叫声都不敢,就怕打扰到陆执野,会给薄慕望造成更重的惩罚。
机械爪拽着薄慕望,往地上连砸了十几下后,机械管道往轮椅扶手内收缩,薄慕望被机械爪慢慢的拖向陆执野。
他的身体所经之处,留下了长长的血痕。
当薄慕望被拖到陆执野脚下的时候,他几乎只剩一口气了。
血液混合着葡萄酒浸湿了他的全身,他已经面目全非,脸上一片鲜红,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红酒更多一些。
薄老太爷和薄老爷齐刷刷的跪下来。
薄夫人看到,薄慕望的胸膛有微弱的呼吸起伏,她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爆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九爷!九爷求你饶了慕望吧!”
薄夫人比薄老爷更激动,她双手撑地,冲着陆执野连连磕头。
“九爷!慕望是我备孕六年,好不容易怀上的男胎!是我们薄家未来的继承人!
九爷,慕望得罪了您,您加倍惩罚在我身上就好!我愿意替我儿去死!”
薄夫人凄烈的哀嚎声,令在场的薄家佣人们都为之动容。
九爷把薄慕望教训成这样,这一拳拳如同打在薄夫人身上。
六十多岁的老管家,也在陆执野面前跪下。
“九爷,是我没管好小少爷,我愿意拿命偿还!”
大厅里,血腥味与葡萄酒的酒香混合在一起,薄家人脸上的神色,都难看到极致。
就在这时,室内电梯门打开,一位披着酒红色睡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满脸疑惑的问: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薄夫人连忙给薄二小姐使眼色。
“心悠,你快过来求求九爷!”
薄家二小姐薄心悠,长得一张娇艳的鹅蛋脸,一双丹凤眸,眉眼飞扬。
她显然也是被吵醒的,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裙,肩上披着一件丝绸睡衣,墨色的长卷发垂在胸前。
她走了上来,提着睡裙裙摆,瞧了一眼不成人样的薄慕望。
薄心悠心头涌上一阵快意,然而她疑惑出声:
“这是我弟弟?”
薄慕望趴在地上,呼吸薄弱,他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薄心悠抬起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每一次见到陆九爷,都会让人惊艳。
“九爷,您带着女人出席宴会的事,在京城豪门里都已经传遍了,这次我因为工作忙,我弟弟去您的接风宴,我就没过去了。
但我听说,您身边的女人,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为了那样的女人,犯得着,要把我弟弟给杀了吗?”
薄心悠的话,让薄老爷,薄夫人他们都紧张起来,他们唯恐薄心悠惹怒了陆执野。
但薄心悠话,也正是他们心里所想的。
陆九爷为了他的情人出气,教训薄家下人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教训到薄慕望身上。
然而,薄家人都没胆量,像薄心悠那样,把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来。
“心悠,你何必说这些呢!”
薄夫人想伸手去拉薄心悠,让薄心悠跟自己一起跪着。
而下一秒,陆执野开口了,他刚一出声,就把伸出手去的薄夫人,给吓得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的女人,不管出生背景如何,她都是我,陆执野的女人!
她没有豪门家世,就可以任意欺辱她?
这是没把我陆执野,放在眼里!”
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陆执野的视线,落在了薄慕望身上。
他那张脸,看上去清雅淡漠,矜贵奢华,可他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气场,令周围的人,都感到难以呼吸。
特别是刚才,陆执野教训薄慕望的那一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暴虐与残忍。
薄心悠就问:“那,九爷还要如何处置我弟弟?”
陆执野抬起左手,站在他身后的手下立即上前一步,低着头,静待陆执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