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率先冲上前,勒住枣红马的缰绳!
然而陆司衍再大的力气,也拗不过一匹500斤重的成年马。
枣红马高扬而起的前蹄,就这么直直往陆权佑身上砸落下去!
陆司衍神色一凛,正要冲上前去救儿子,然而就在他身侧,林浅浅的手脱离的缰绳,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陆司衍松开绳索,他转身将林浅浅稳稳抱住!
“砰!”的一声巨响,矮小的侏儒马发出凄烈的嘶鸣!
那匹小马直接被枣红马踩在了脚下,顷刻间,鲜红的血液泼洒而出!
冒着热气的血液,倾撒在陆司衍的黑色皮鞋上,他懵了一下,瞳孔收缩,脸色黑到像砚台一般。
而在不远处,一只小小的黑色儿童头盔,滚出去了七八米远,陆司衍望着那个头盔,矜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佑儿!!”
顾染丢开阳伞冲上前,那匹枣红马还没有稳定下来,陆司衍嘴唇蠕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枣红马的另一侧,苏倾酒跌落在地上,身上的骑装被黄土染成了浅黄色。
“倾酒,你没事吧?”
顾染的声音在抖,她蹲下身去想将苏倾酒扶起来,可她的腿是软的,一蹲下去,人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苏倾酒躺在地上,她松开手,蜷缩成一小团的陆权佑,从她怀里滚了出来。
陆权佑身上也满黄土,苏倾酒用能活动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佑儿?”
小孩睁开眼睛,漆黑如葡萄的眼珠子黑岑岑的,“倾酒姐姐?”
陆权佑伸出手,往她沾满黄土的脸颊上捏了捏,几秒后,他灿烂的笑了起来。
“嘿,我们都没死诶!我听说,如果人死了,会变得冰冰凉凉的。”
陆权佑也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的脸也是热热的,而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好快,心脏咚咚咚的跳,就说明,他真的没死!
苏倾酒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她笑着陆权佑,“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疼啊?”
陆权佑摇摇头,“没有诶。”
苏倾酒这下终于安心了。
“倾酒小姐,你没事吧!”陆执野的保镖向她奔来,姜姒也带着人赶过来了。
苏倾酒躺在地上,动惮不得,她仰视着程三道:
“你帮我叫个救护车吧。”
程三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苏倾酒扑上去抱住陆权佑,两人一起滚到了地上,为了保护好陆权佑,她用自己的手臂箍进了陆权佑,生生抗下了陆权佑加她的体重,砸在地上的冲击力。
她明显听到了“咔嚓”一声响。
她还来不及对疼痛做出任何反应,剧痛席卷而来,从手臂开始一路扩张,麻痹所有的神经!
苏倾酒的脸色雪白,头皮,后背上出了了一大片的冷汗。
她细细喘气,一想到刚才的千钧一发,她的身体还会为之紧张的战栗起来。
赛马场里一直有救护车和医生在待命,苏倾酒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陆执野身上散发出阴冷的寒气,除了跟在身边的保镖之外,没人敢靠近他。
陆司衍把林浅浅放了下来,轻声问她,“没事吧?”
林浅浅摇了摇头,“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匹马突然就发疯了,我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陆司衍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他转过身,见陆执野上了自己的座驾,跟着救护车离开了。
顾染把陆权佑抱了起来,陆权佑在问她:
“小马儿怎么样了?”
顾染抚着陆权佑的脸,大手掩盖住他的视线,那匹被枣红马踏穿腹部的小侏儒马,被马场里的工作人员抬走了。
“它没事的,兽医会治好它的,妈咪先带佑儿回家好不好?”
陆权佑胖胖短短的手指,相互纠缠在一起,“倾酒姐姐去医院了,我想去看看倾酒姐姐。”
顾染用大拇指指腹,拂去小孩脸上的尘土,“嗯,那妈咪带你去医院,我们去陪着倾酒姐姐。”
顾染抱着陆权佑从陆司衍身旁走过,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周遭的空气好像被拉紧了。
她连看都没看陆司衍一眼,好像这个男人是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陆权佑望着自己的爸爸,他低下头,视线落在林浅浅牵着陆司衍的手上。
小孩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的把自己的脸撇到了一边去。
林浅浅望着顾染离开的背影,她低声道:“顾染会不会生你的气?”
陆司衍声音凉薄,“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林浅浅握紧了陆司衍的手,“我担心她会气你救了我,却没去救权佑。”
男人垂下眼睫,刀削斧凿的立体容颜上,情绪很淡漠。
他拉着林浅浅的手,往马场外走去。
“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怪我?”陆司衍眉头深锁,不悦的轻啧一声。
那个顾染费尽心机,从他这里得到的孩子。
当年得知她怀孕,陆司衍就叫顾染把孩子打了!
那个孩子的存在,差点毁了他和林浅浅八年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