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酒的伤势很严重,胸口上的外伤,再加上流产造成的内伤,她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苏君澈就算有再好的药,也没法给苏倾酒用,因为她的身体,根本没法承受。
苏君澈端着餐盘进来,餐盘上有一碗小米粥,一碗红糖粥,以及一碗白粥,水煮蛋,皮蛋,咸蛋。
苏君澈准备了这么多份,就是来给苏倾酒做选择的。
在这么多口味的粥里,总会有苏倾酒想吃的那一个。
“酒酒,来吃饭吧。”
苏君澈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他动作轻缓的将苏倾酒从床上扶起。
苏倾酒的脸色苍白如纸,她靠在床头,眉眼间的神色恹恹的,让人觉得,她好像已经厌倦了这世间的一切。
“我吃不下。”
不是不想吃,她也知道,自己需要通过进食来补充体力,可把粥吃进嘴里,苏倾酒却咽不下去。
苏君澈温声劝她,“酒酒尝试着吃一点吧,你喝点米汤,在慢慢吃点米,这几份粥,我已经煮到软烂了,很好咽下去的。”
为了照顾她的胃口,苏君澈给她准备的每一餐食物,都是多种多样的。
以苏倾酒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多食物她都吃不了,苏君澈在诸多限制下,变着方的给她把一碗粥,都煮出了不同的口味。
苏倾酒实在不想辜负,苏君澈的一片心意。
她伸出一只手,想去拿粥,苏君澈就道:“我来喂你吧,或者我端着,你拿勺子自己吃。”
苏倾酒的左手还动不了,因为左胸膛受伤了,左手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胸膛上的伤口,她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
苏倾酒就用一只手拿着勺子,苏君澈帮她捧着碗。
她先喝了一小口米汤,再吃几粒米。
米汤闻着很香,可吃进嘴里,苏倾酒只觉得味同嚼蜡。
这不是苏君澈煮的不好,是她的问题。
她不仅失去了胃口,连味蕾都变的没有任何反应了,再香再好吃的食物,放进苏倾酒嘴里,都让她很难下咽。
她艰难的,把嘴里的几粒米强行咽下去。
苏君澈看到她吃的很痛苦,可他却只能不断劝着苏倾酒。
多吃一点。
她需要营养,需要恢复体力了,身上那么多伤,才能养好。
“酒酒把这碗粥,喝掉三分之一,我就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好不好?”
苏君澈像在哄小孩似的。
苏倾酒就和他撒娇着,“你先带我出去晒晒太阳,我再回来,把粥喝了。”
苏君澈瞪了她一眼,“不可以和医生讨价还价,你不吃点东西,哪有力气出去?”
最终,苏倾酒依旧没能吃下三分之一的粥。
她吃了几口,就吐了。
为了不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苏君澈只能扶着苏倾酒的肩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她花了半个多小时,艰难吃下的那点白粥,还来得及消化,全吐出来。
苏君澈眉头紧锁,他给苏倾酒喂了水,让她含着养胃的药片。
苏君澈给她披上大衣,将苏倾酒从床上抱起,把她放在轮椅上。
苏倾酒已经在房间里闷了好几天,带她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或许有助于恢复苏倾酒的食欲。
苏倾酒坐在轮椅上,她被苏君澈推着,来到居民楼楼下。
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一处居民小区,小区里的居民并不多,整栋楼里,也没有住多少人。
日光落在苏倾酒身上,她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倚靠在椅背上。
苏君澈低头凝望着坐在轮椅上的人。
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来,如今的苏倾酒看上去格外脆弱,如冰雪雕成的人,只要太阳一晒,她就会融化消失掉。
“哥,我们能去外面走走吗?”
苏倾酒的声音,唤回了苏君澈的神智。
她叫他的时候,连“君澈”两个字都省去了,在苏倾酒眼里,他就只是她的哥哥。
“等你能下地走路了,我们就去外面走走。”
苏倾酒撅起唇角,苏君澈对她,越来越像哄小孩了。
苏君澈温柔的注视着她,看着苏倾酒恢复了一点精神,他开口道:
“等你的身体恢复差不多了,酒酒,我们一起去华国的边陲小镇,好不好?”
不等苏倾酒回答,苏君澈和她说着,自己所想的计划。
“出国太麻烦了,反正华国这么大,我们去西南地区,在偏远的小山村里隐居起来,任何人都别想再找到我们的踪迹。”
和煦的日光落在苏倾酒脸上,她望着站在自己身后,俯身弯腰,与她视线平齐的苏君澈。
“哥,你都进医学院了,很早以前,你就跟我说过,华国的医生里,最拔尖的人才,才能进国家医学院。
你不顾伯父,伯母反对,坚持要念医学的时候,你也说过,你会进入医学院,向苏家的人证明,在医学这个行业,你有多优秀。”
苏君澈垂下睫羽,淡淡的笑了笑,“和酒酒相比,国家医学院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我只想要酒酒能平安无事,我学医,我没日没夜的研究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