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的话,让她在姜卿书面前,不会显得那么心虚。
那条项链是她捡的,至于是她什么时候捡的,她可以自己编造。
毕竟,陆执野当时,就是凭这条项链,认定了,陆南樱就是他的南国樱花。
她可以说,那条项链,是在遇见陆执野之前捡到的,至于项链的原主人,陆南樱根本不知道是谁。
可如今,姜卿书说,那条海蓝宝项链,是他妹妹的。
陆南樱心里有一处地方,彻底裂开来!
“卿书哥,你的小妹是在江城出了事么?”陆南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抖。
姜卿书对她点了点头,“小妹和我母亲,在江城外的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整辆车被油罐车压扁了,车毁人亡……”
当初姜家遭遇变故,姜老爷舍弃华国的半壁江山,去往欧洲。
他把自己的妻儿隐藏好,却没想到遭遇心腹背叛,姜夫人和姜家千金的行踪被发现,两人在高速公路上,双双遇害。
之后,姜老爷也是用了雷霆手段,惩戒背叛者,政坛上的事告一段落,姜老爷定居欧洲,再也不愿意回到华国这个伤心之地。
姜家小妹出事的时候,姜卿书已经14岁了,当时姜老爷带着最小的小少爷姜斯越,远在国外。
是姜卿书带着尚且年幼的姜怀瑾,姜御白,火化了母亲的尸体,安葬母亲的骨灰。
母亲惨死的样子,至今是姜卿书心里最深的痛。
十几吨重的油罐车将轿车压扁,去处理事故的人都说,姜夫人和姜家千金的尸身混合在一块,无法分离。
但姜卿书没有从损毁的车内,找到那条海蓝宝项链,他一直坚信,自己的小妹妹还活着。
可现在,陆南樱说,项链是捡来的。
姜卿书想,当年车祸现场,之所以没有找到这条海蓝宝项链,是因为这条项链被工人捡走了吧。
那时候的他还太小了,什么都无法保护,连他小妹的项链都遗失了。
陆南樱曾说过,她在未被陆执野领取福利院之前,曾流浪过。
可能,她是在流浪时,无意中捡到这条项链的。
十年前,在姜卿书第一次见到陆南樱,戴着这条海蓝宝项链的时候,他就命人偷取了陆南樱的毛发样本,和自己的毛发样本,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很快就确认了,陆南樱和姜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陆南樱与姜卿书记忆里,那个雪团子般的小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
但因为她戴着那条项链,出现在姜家人面前。
姜家人就将她,当做他们的小妹妹。
而陆南樱,还真以为,她和姜家早夭的小妹妹,长得有多像呢。
没想到,居然只是因为这条项链,姜家人才对她这么好的。
这条项链,是苏倾酒遗落的,那苏倾酒岂不是……
如果陆南樱脸上戴着一张面具,所有人一定能看到,那张面具,在顷刻间碎裂的样子。
一个让陆南樱疯狂嫉妒的念头,涌上她的脑海。
苏倾酒,就是姜家的千金!
是姜卿书,姜怀瑾,还有姜御白的亲妹妹!
陆南樱的心脏在颤抖,像有海啸从她心里头掀起,波涛汹涌,一阵浪打过来,似要将她的理智给淹没了!
苏倾酒,她不是没有身份背景的平民。
恰恰相反,当今的军界大佬是她的大哥,医学天才是她的二哥,国民影帝还是她的三哥!
姜老爷虽然定居欧洲十多年了,可姜老爷在欧洲的势力坚如磐石,连各国首脑都要忌惮三分。
苏倾酒,她拥有陆南樱梦寐以求,却永远都得不到到的一切!
“南樱?”
“南樱,你怎么了?”
姜卿书发现,他和陆南樱说了自己小妹的事后,陆南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陆南樱低下头,眼泪簌簌而落,姜卿书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拭眼泪。
“卿书哥……我不知道你小妹的事,我那时候年纪小,当初怎么捡到那条项链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可能就是看着,这条项链闪闪发亮的,很好看,就把项链戴在自己身上。
我当时不懂事,可现在知道了真相,我就觉得很羞愧。
卿书哥,对不起,那条项链,我还给你吧,那可是姜老爷和姜夫人的定情信物……”
陆南樱越说,越发惶恐不安,她像做错事的人,茫然无措的望着姜卿书。
姜卿书蹲在陆南樱面前,他拿着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陆南樱脸上的泪珠。
他是个粗人,就怕自己一用力,会伤到陆南樱细嫩的皮肤。
“那条项链,跟着你十多年了,你就戴着吧。
曾经,我一直没有找到那条项链的时候,我固执的坚信,我妹妹没有死,她没有出事。
可在看到你戴着那条项链后,我终于接受了事实!”
姜卿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她是真的离开了,但项链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你捡到。
我想,南樱的出现,是母亲和小妹的在天之灵,给我的一丝慰藉吧。
南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