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耻?还是落井下石?
别天真了,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一样适用。
好好一个砖厂,被他经营成这样,怪得了谁。
被人拦着不让挖土,还真就不挖了,该怎么形容他才好,没魄力?还是善良?
平心而论,三千块真不少了,砖厂唯一值钱的就是现成的窑洞,这东西盖好大概也就这个价,至于他说的伙计,要是有其他的出路,谁还守在这个半死不活的厂子,过年都发不出工资,家里情况可想而知。
林启风相信,只要他开的出工资,这些人挥手就来。
老板叫周志同,五十来岁,从跟人当学徒、到伙计、再到一点点攒下钱,办了这个砖厂,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上面了,对厂子是有真感情的。
要不是生意确实太差,被伙计带着家人堵在家里要工资,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说什么都不会把它卖掉的。
得了钱,刚续上命,被林启风这么一问,没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厂子虽然卖了人,可能继续看着它、守着它、见证它接下来的发展,就已经知足。
简单介绍一番,互相熟悉之后,周志同才问道:“原料的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
这是折磨了他这么久的根本原因,他实在好奇,林启风要怎么解决。
“很简单,直接去拉就行。”林启风平淡道。
这话周志同可不信,但也没说什么,直接喊道:“强子,去把小王喊来,告诉他有活了,准备开工。”
小王是专门给砖厂拉货的,开一辆解放,车是他自己的,给砖厂拉一车货3块钱。
砖厂好久没开工,他也没活干,回家琢磨出路去了。
“这就是你要拉的原料?”
煤渣堆前,周志同仰着脖子看着眼前这座小山,难以置信道:“这东西能制砖?”
“能不能的,试过不就知道了吗。”知道结果,林启风说的就很随意。
他是老板他说了算,反正也是闲着,烧一窑砖也不费多大事,周志同带着质疑,跟小王一道拉着一车煤矸石,回砖厂烧砖去了。
烧砖也是个技术活,温度、时间、原料的混合比例都有讲究,以现在的技术,烧好一窑砖,大概得二十多个小时,一天左右。
折腾了一下午,到现在已经快五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就会有结果了。
“这东西真能烧砖吗?”旁边沈苏也早来了,既期待又忐忑,忍不住问道。
这可是她跟她家太后抗争的底气所在,这事要砸了,她就只能回家接受压迫了。
“放心,等着数钱就行。”林启风非常自信。
“一吨才四块,能赚几个钱?”沈苏有点嫌弃。
“一天怎么着也得有百八十块吧,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林启风瞥了她一眼,道:“你要有能耐,就把其它矿也都拿下来,给市里,甚至省里所有砖厂供应原料,这样挣得多,可你行吗?”
“别小瞧人。”沈苏不服气,可眼睛却是越来越亮,留了句:“等我好消息。”直接就走了。
林启风倒是期待,真要这样,这可就赚大了。
没用一天,大年初五,下午三点左右。
周志强就就急匆匆的来到维修中心,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都白了近半,抱着块砖,就像抱着了不得的宝贝,边跑边喊道:“成了、真的成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绪稳定,林启风只是笑笑,道:“质量怎么样,能用吗?”
“能用,跟红砖没啥区别,而且成本比之前低,原料还足,我们可以敞开了干,只要价格有优势,不愁卖不出去,这回是真有救了。”说着,老周就红了眼,这是激动的。
“不止如此,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能省就省,l县的人要是听到消息,哪怕多出点力,估计也会来咱们这,就怕到时候买的人太多,忙不过来。”林启风笑道。
“哈哈哈,真要那样,就是累死也值啊。”老周高兴道。
既然证明煤矸石可以烧砖,老周也没多待,赶着回去拉原料去了,压抑了这么久,陡然看到希望,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充满斗志。
连夜拉原料,开窑烧砖,伙计们不仅没抱怨,反而干劲十足。
有一天没一天混了这么久,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哪还管累不累,有钱赚吃饱饭,这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大年初六下午,第一批砖烧好,整齐的摆在院子里的时候,从伙计到老周,脸上都是满足,一晚上没睡而冲血、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可以预期的将来,眼眶逐渐湿润。
这种幸福,很充实。
征求过林启风意见之后,价格暂时定为一方六块五,便宜了五毛。
不要小看这五毛钱,一座房子盖下来,能省十几二十块钱呢,相当于大半个月工资了。
砖厂经营这么多年,也有点知名度,起码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需要用砖的话,大多都会来这里。
虽然才初六,来砖厂拉砖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询问价格之后,没犹豫,直接就定了下来。
价格就是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