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晚饭虽然吃得潦草,但好在几人也说开了心里话,第二天上午留在铺子里忙活的就只有小螺、今婆和柳婆。 在集市西边的牙行里,宁许把对面的掌柜看得有些紧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们不买的话,租也行,但价格我说了算。” 宁可可对这种先前明明白白地说好了租,背地里却打着想高价卖铺子的主意,跟这样的人她并不想废话:“二哥,我们还是买右邻的空铺子吧,价格是会多些但胜在没使用痕迹、无需重新修缮。” 【宿主,可是买那铺子咱们的钱不够啊。】 我也没说是今天就买,主要还是想压一下这掌柜的价格。 【不过,这街街道道儿的那么多铺子,干嘛非得租他家的?】 因为他本就有意卖掉铺子,之后赚够钱还可以盘下来,而且就在我们左临,地理位置实在太合适。 【但是他卖价都快赶上新铺子了,租价也贵到离谱!】 所以才说买右邻的铺子,给他我们不止有一个选择的压力。 宁许自然是明白宁可可的想法,比起五百两的新铺子,短期内这家旧铺子才是最佳的选择:“第九街平均每月租金在七两银,我们最多能给到十两,你考虑一下吧。” “不行!租金太少了!”那掌柜大声反驳:“我可数过你们每天食客进进出出的数量,淡季一日都能有二两的收入吧?旺季不得翻番?五两总是有的吧,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两,租金就给十两绝对不可能,最低价五十两银每月!” 他说完这话,就成为了周围人的焦点,一种看傻子似的焦点。 【人心不足那啥啥。】 人品不好,还是不要从他手里租了。 【您这就放弃了?】 等他把铺子交给牙行,我们直接同牙行交涉。 宁可可说完也和宁许相视看了会儿,从眼神里也都明白彼此间的打算,只有一旁的宁纵看着似曾相识的场面绯腹:算盘珠子都没你们叮当响…… 牙人见此有些不耐烦,又强调了一遍:“反正官府查抄的房子只能买卖不供租赁。” 然后,他又看向那掌柜:“另外你这人若不想租就赶紧登记卖房信息走人,后续一切事由与你再无关系,若想租就快拿定了主意,做了公证离开!” 这掌柜自买下那间铺子经营生意后,就事事不顺,总是亏损不说,只要有点赚的结余,便准会碰上次生病或打闹,银子也随之花出,他也找人相看过,说是自己不适合这行当,要想往好的方向走,就得转行且往富贵地方去,但他家祖传的就只有高粱酒配方,于是又硬着头皮经营了半年,这会儿也是实在撑不下去。 不过,他虽然放弃了制酒的营生,但不代表甘心看别人赚钱,既然谈不拢,他还不租了呢! “我不租了,直接卖掉。” 牙人不出所料地听到了这句回答:“挂铺还是交铺?” 挂铺的意思就是把买与卖的促成交给牙行负责,若有人买,牙行则会收取半成或一成的中间税,好处是有人想租,可以拿到全额月供。 交铺则是一口价给牙行,直接拿取银两走人,至于后续牙行或卖或租,都与此人无关,但如果想再买回,在店铺没过户的情况下,则享有优先买走的资格。 “交铺。”掌柜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对牙人发脾气,只是漏风的门牙出卖了他的情绪:等老子筹齐银子去了第七街,还就真没功夫看你们这小打小闹! 他办好了一切交接转身走了出去,但就在宁可可三人签好了租赁铺子书契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想夺过摁了手印的纸张,却被牙人狠厉的眼神瞪在了原地。 这掌柜也是走出牙行很远后,才猛然想起什么,气冲冲地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我、我不同意租给他们!” 牙人嗤笑了一声:“怎么,掌柜的现在就要赎回铺子了?四百五十两可有准备好?” “不是赎回,我…” “那就出去吧,牙行的买卖还没人敢插手!” 这人确实被牙人吓得够呛,二话不说闷着脑袋跑了出去。 【现实版民与官斗?没理还自不量力。】 能在官牙混的人,谁背后没靠山?再说了,买卖既成,概不后悔的好吧。 【那以后咱是买下这间旧铺子,还是买右邻的新铺子?】 看情况吧,最好能都买下来。 这时候,牙人又确认了一遍签名和手印是否有遗漏:“几位,这份书契收好,半年后到期无论续租与否,都是要再来的。” “多谢。”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