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举着酒樽的手顿了顿。
不要脸!
谁不知道现在朝廷的文书都是曹操的授意,现在怎么倒跟他扯起皇帝来了?
但刘表一向以汉室宗亲自居,曹初既然扯出了皇帝这面大旗,刘表为了面子必然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
刘表缓缓道:“自当为陛下分忧。”
曹初叹了口气:“交州士族势大,不知何人能往。”
刘表非常配合:“零陵赖恭可堪此任。”
本来就是互利的事情,刘表觉得自己不应下才是傻子。
谁知曹初却开始跟他唱反调了,摇头道:“赖恭……恐怕不妥啊。”
刘表疑惑:“有何不妥?”
他特地选了这么个不招眼的人出来呀。
“听闻赖恭与苍梧太守不和,若遣他去交州,那苍梧太守素来无脑冲动,必然会驱逐他。”曹初镇定道。
刘表顿了顿,笑道:“如此,我当另遣人过去。”
虽然对曹初毫不客气地说自己下属无脑冲懂的言辞有些不满,但看在眼前利益的份上,刘表到底还是忍了这口气。
曹初借着掩面饮酒之时瞄了一眼刘表的神情。
真能忍啊。
事情既然已经谈拢,曹初就没了继续跟刘表唠嗑的兴致,寻了个借口回到官邸。
还有其他的事情没做完。
她当着侍人的面上前把窗关好,与此同时又迅速往缝里塞了张纸。
竹简和绢帛太容易被发现,纸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做完这些之前就与蔡氏约定好的事情,曹初才放下心来。
……
另一边。
诸葛亮问道:“州平先前的住所还在,可是要来此长住?”
崔钧拱手,歉意道:“子劭出使荆州,我来时曾与她一道,去时也欲与她一道。”
诸葛亮登时觉得手里头的图纸变得哇凉哇凉的。
“先生,外面有人来找崔先生啦!”小童跑过来。
崔钧率先去了外面。
诸葛亮理了理剩下的图纸,随即跟上。
他缓步走出里间,刚想问是何人来访,却望见友人崔钧的身后探出了个脑袋。
只见曹初笑得一脸灿烂:“哟,诸葛先生,好巧啊。”
诸葛亮:“……”
她都顺着崔钧摸到他家门口了能不巧吗。
他拱手道:“不知女郎来此有何贵干?”
曹初还礼,解释道:“马车快上路了,我与州平同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崔钧握着诸葛亮的手不舍道:“多谢孔明相助,日后但凡有我帮得上的,孔明尽管来许都找人便是!”
诸葛亮一顿,笑道:“州平毋需如此。”
他一点都不想去许都找人!
二人不舍了半天,最终还是互相道别了。
崔钧一步三回头:“后会有期!”
诸葛亮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小童好奇地探着脑袋,问道:“崔先生这么快就要走了呀?”
诸葛亮点头:“州平此番与曹子劭同行。”
小童捂住嘴:“啊!姓曹诶!那要不要搬家呀?”
诸葛亮此时到底年纪不大,扭头赌气道:“不搬了。”
谁怕谁啊!
小童犹豫:“可是……”
诸葛亮低头看他:“嗯?”
小童揉揉眼睛,掰着手指道:“张仲景先生,庞士元先生,崔州平先生,徐元直先生,石广元先生,孟公威先生,还有木牛和流马……”
诸葛亮:“……”
小童一拍大腿:“哦!还有先前来拜访您的那位,说是汉室宗亲的刘使君!”
司马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拍诸葛亮的肩膀,宽慰道:“友人散尽还复来。”
诸葛亮循声望去,瞧见来人的目光饱含心疼,只是司马徽嘴角不自然的一抽暴露了他在憋笑的事实。
微风拂过,诸葛亮手中扇子上的羽毛开始蔫哒哒了。
司马徽到底还是很有节操的,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歉意道:“我是来帮孔明……搬家的。”
诸葛亮:“……亮多谢水镜先生。”
……
一路上崔钧都在沉迷图纸的研究。
曹初望着那两张图纸:“木牛流马。”
崔钧点头:“此物若是用于运粮再好不过,且能在崎岖之地行动自如。”
曹初思忖,提出了一个想法:“许都有霹雳车,也就是投石器,只是太过笨重、极难搬运,不知此物可否抄录一份送去给工匠,瞧瞧能不能改进一下用于运送投石器?”
崔钧点头:“这是自然。”
……
许都。
曹初方才给完工匠图纸,准备回去见曹操。
她路过医馆,却偶然间听到了华佗的声音:“郭祭酒服了一年的药,是该换方子了。”
曹初顿住脚步,悄悄往门口靠近。
这是要换药了?
华佗顾虑道:“祭酒的身子本就不适合随军,行军路途颠簸,瘟疫也是常事,若要执意随军……”
“元化但说无妨。”郭嘉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
“祭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