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的意味。
这个词形容他是很不贴切的,他其实从来就跟“恃宠而骄”四个字完全不搭边,但是......他现在就是有这个意思。
仗着谢沉对自己好,就为所欲为。
沈星泽当然知道,懂事乖巧的孩子是最招人喜欢的,所以他从不哭不闹,从不开口要求什么索取什么。
可当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容许你“恃宠而骄”一次,就不愿意再做那个懂事的孩子了。
沈星泽就这样,在床上多赖了半个小时,都没舍得离开被窝。
谢沉早早就起来了,是被某些不可描述的梦给惊醒的,醒来时已硬得不可收拾,逃一般地跑去洗手间。
起来后谢沉解决了个人事务,过了会儿才去做早饭。
早饭做完了,才回屋看看沈星泽醒了没有。他知道沈星泽是很自律的,早睡早起不拖延,每日起床的时间精准到秒。
他回屋一看,见沈星泽仰卧在床上,眼睛无聚焦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沉走进去叫了他,问他:“早饭做好了,起来吃早餐?”
沈星泽张了张嘴,“......”想说有点懒得动。
套用网络流行语,他真是恃宠而骄本骄了。
但好在他的自制力还在,很快做了决定爬起来,准备收拾床铺,叠被子。
谢沉让他不用收拾,反正还得睡。
其实沈星泽可讨厌叠被子了,但从小就养成了习惯,起床就一定要叠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像豆腐块。
一听不用叠被子,他马上就放下来,不叠了。
在沉哥家睡真好,能赖床,还能不叠被子。沈星泽心想,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睡。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院子外面都积了厚厚一层雪,树枝都被压断了。沈星泽出去一看,院子白茫茫的一片,银杏的枝条上凝着白霜,秋千架上裹着厚厚的白雪,像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
红墙配白雪,格外的美。
临江每年都会下雪,沈星泽应该是见惯不怪的,但却好像是第一次见雪一样,充满了新奇和兴趣。早上谢沉起来的时候,就把院子的雪清扫到一边,空出一道干净的路来,以免奶奶走过的时候滑摔。
谢沉带他去厨房吃饭,沈星泽偏偏不走干净的路,反而沿着雪堆的地方,踩了踩,踩了又踩。
谢沉觉得好笑,问他:“想玩啊?”
“嗯。”
“吃完饭,哥带你堆雪人。”
沈星泽眼睛一亮,“堆雪人?”
“玩过吗?”
沈星泽摇摇头,“没有。”他只在电视上看过。
惦记着堆雪人,沈星泽吃饭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要不是顾忌着形象,估计会狼吞虎咽。
像完成任务一样,吃完马上放下筷子,汇报工作:“我吃完了。”
谢沉忍不住想笑,明明他的语气也是很平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别人看来还是那个性子有些清冷与人疏离的学神沈星泽,但谢沉从他的细微表情里,看出了隐藏在一本正经下的可爱。
看上去很聪明,很有距离感,但心理年龄只有三岁,对这凡尘间的一切事物都保留着原始的好奇心,原本在童年就应该经历过的事,他都没有经历过,所以这一块是缺失了的,心里永远有这一块地方,还长不大,童心未泯。
“走。”谢沉拉着他手站起来。
雪后很冷,谢沉怕他着凉,拿了帽子、围巾和手套给他,让他戴上。
都是刚好合适沈星泽的,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一样。
院子的雪很厚,足够堆几个雪人,谢沉戴好手套,就开始建底座,让沈星泽做小雪球。
沈星泽仿佛觉得戴手套很没意思,摘下手套玩雪,谢沉看见了就皱眉道:“戴手套,冷。”
“不想戴,”沈星泽开始不听话,徒手撸雪,“雪软软的,很好摸。”
“......”谢沉一时噎住,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他面无
表情地捏了捏地上的雪,心想,雪哪里软了。
你比雪还要软。
他忍不住回味了下昨晚触摸到沈星泽的皮肤,白白的,软得有些脆弱,好像一触即破,比雪更软、更好摸。
没会儿沈星泽的手都被冻红了,十指有些僵硬,却还想赤手玩雪球。谢沉无奈,又心疼,把他的手抓过来,哄道:“星星,听话,戴手套,看手都冻成什么样了,长冻疮了怎么办?这次就差不多了,下次咱再玩好不好。”
沈星泽眼睛亮亮的,像个被家长忽悠的孩子,不上当,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谢沉也不好说下次什么时候再下雪,也可能今年都不会再下雪了,过了年就差不多入春了,又担心他的手冻坏着凉,又舍不得掐断他的兴致。
沈星泽低下头,用手指在雪地上画圈圈,声音有点低落,“我回家就不能玩了,沉哥,再让我玩一会儿。”
谢沉立刻心软得一塌糊涂,说不出劝他的话了,马上答应:“好,再玩会儿,等会儿受不了了要记得戴手套啊。”
“嗯。”沈星泽脸上才又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