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瓷怔怔的,连呼吸都忘了。
不同于一手把她带大的姐姐,哥哥醉心科研,更多时间都是泡在实验室......也正因如此,他更习惯穿白色。
江幼瓷没见过这样全身都笼罩在墨一样纯粹浓黑中的哥哥。
甚至感觉有种隔着雾气一般的陌生。
江灼阳像所有久居室内、不常运动的科研人员一样,肌肤是久不晒日光的苍白,借着月光,甚至能看清他清瘦手背上微微泛青的血管。
他是很爱笑的,又因为有一双天生潋滟的桃花眼,即便不笑时也似乎带着笑意。
但是......
“嘶...这鹅傻了。”
江灼阳随手把鹅丢在地上,又抬手把散乱的发丝抓在脑后——露出略显阴柔的面庞,和那双澄透漂亮、盛满细碎繁星的眼。
他手指掐着衣柜的边沿,又往衣柜中看了一眼——
呜呜呜...哥哥......江幼瓷双眼重新迸出跟他同款闪耀、漂亮的星光,用力扭动被结结实实绑住的身体,希望哥哥能看到衣柜中还有一个她。
——江灼阳眸光顿了一秒,却又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掠过江幼瓷雾蒙蒙的眼。
叹气:
“你说得没错。这里有问题,小瓷已经被枫林——也可能是枫林的仆从抓走了。”
穆远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沉默三秒,把手插进裤兜口袋。
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看了江灼阳一眼,又只夹在指尖没有点燃。
语调没有起伏地嘱咐:“我去抓住那两个仆从。灼阳哥,你......”
他似乎有点为难。
小瓷被抓走、生死不知——但他也不能扔下小瓷的哥哥不管。
毕竟小瓷的哥哥实在太弱了...被小瓷撞一下都能吐血......
“不用管我。”
江灼阳牵住了被掐得呆呆傻傻的鹅:“我们分头行动,你从这层开始搜,我从一层往上找。”
这是最好的主意了。
穆远澜皱起眉,只迟疑一瞬就点头答应。
呜呜呜......不要啊!
江幼瓷用力挣扎、想要发出声音。
她明明...她明明就在衣柜里!......哥哥再看我一眼!QAQ
然而。
任凭江幼瓷怎么徒劳地挣扎,柜门都又一次在她眼前合上。
深深的黑暗再一次侵占她全部视线。
她...她真的被哥哥丢下了......
而且是只有她一个人被丢下...连黑帅都被救走了......呜呜呜!
江幼瓷眼泪止不住。
又因为口中紧紧塞着枫果,根本无法呼吸。
很快就抽噎着、陷入缺氧的境地。
漂亮的脸蛋被闷得通红、眼睛也肿得像桃子......精致的洋娃娃瞬间便变得破碎、落满了灰。
连树枝看着都有些难受。
江幼瓷感觉捆住自己的树枝微微松了松,紧紧塞在嘴巴里的枫果也稍稍从她嘴里挪出一公分——落在一个只要她出声、立刻就能重新再塞回去的位置。
江幼瓷怔住。
新鲜空气涌入胸腔——她终于能哭得更用力了。
呜呜呜呜呜!
枝条却有点不知所措似的,轻轻抽了抽她的手臂。
江幼瓷:...(°ー°〃)?
呜呜呜......这个树枝还打她!
她哭得更大声了。
树枝更不知所措了,胡乱扭成一团,试探着——在她面前扭成一颗爱心。
江幼瓷:......(°ー°〃)??
江幼瓷哭声蓦地一停。
抽噎着,小声地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树枝不太开心。
它才不是东西!
但它并不愿意跟低贱的人类说话——于是,又轻轻抽了抽她的手臂。
江幼瓷:“......”
呜呜呜......她又被打了!
“......”
“???”
它根本没有用力!
树枝终于忍不住了。
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声音在江幼瓷脑海中响起:“你!我的!仆从!”
什...什么?
江幼瓷愣了三秒,哭声更大。
呜呜呜呜......这个树枝成精了!
还要让她当奴隶!
“???”
树枝很不解,施舍一般地补充:“你、最宠爱的、仆从!”
江幼瓷:“......”
呜呜呜呜!
她不要!
“???”
这个漂亮人类为什么还哭?
“你、最最宠爱、仆从!”
江幼瓷:“......”
呜呜呜呜呜!
最最宠爱的也还是小奴隶呀!
“?”
“再哭、戳瞎!”
树枝恶狠狠威胁。
江幼瓷哭声一顿。
终于不敢哭了。
因为她忽然明白了。
哥哥...哥哥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