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看着碗里的面,有一下没一下搅着。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一旦我们将这事告诉了警察,警察一定会把我们保护起来。可警察能保护我们多久?一个月或者一年?你别忘了,那件事发生在八年前。八年的时间里这个凶手干掉了三个,能想象这家伙的耐心有多好。保护只能是一时的,万一凶手引而不发怎么办,难道我们得让警察保护一辈子?”
云远初沉默了,好半天才弱弱的问。“那……你说怎么办?”
“先稳住,不要慌,该干嘛干嘛。关注一下警察那边的进展,如果真能找到凶手,我们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那……要不要去找马冬灵,提醒她?”
“不用,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就好……就算要说,也是我去说,因为我和她是一个村的。”
牧博文回到家,打了个电话回队里,得知尸检报告要到明天上午才出来。索性队里也不回了,今天还能在家好好睡上一觉。
走进正屋就见牧烨若有所思的在沙发上坐着,“怎么了?被现场震慑到了?”
牧烨回过神,忽然问。“哥,那个叫宁秋的女孩你认识?”
提到宁秋的名字,牧博文一脸便秘的表情。“你问她干嘛?”
“我就觉得她眼熟,一定在哪儿见过。”
“你眼熟!?你之前来过秦省?”
“没。”
“那不就得了,你怎么会见过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哥……她难道得罪你了?”
“一个毛孩子有那个能力得罪我吗?!”
“那怎么提到她,你就咬牙切齿的?哥,你这是把我当外人啊,我的糗事可从不瞒着你的。”
牧博文无奈的叹了口,在他身边坐下。“这还是我刚进刑侦大队那会,......
大概八年前吧。当时我们接到个拐卖儿童的案子,是个大案。一个县里同时失踪的孩子有十几个,宁秋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调查了几天,也找到了线索,正要继续往下查时,YL市那边打电话告诉我们,说孩子已经找到了。接到电话我们立刻赶了过去,十几个孩子安然无恙,出事的是那几个人贩子,两个被烧死,一个重伤。”
“这和宁秋有什么关系?”
“所有的孩子都说,是这个宁秋把他们救出来,并放火烧死了那几个人贩子。”
牧烨听得瞠目结舌,“这……这不可能吧,当时她才多大七岁?八岁?”
“五岁。”
“五岁!?这怎么可能!”
想起当时的情形牧博文嗤笑,“我也觉得不可能,于是在送孩子们回去的车上,我和那孩子谈了谈。”
“结果呢?”
“结果?被那孩子用她的天真无邪蒙混过去了。”
牧烨无法理解,“你到底问她什么了?”
“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也忘了,但当时我的意图并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想知道那丫头的理解力有多强。你知道,一个五岁孩子的理解力是有限的,很多话都是一知半解。我当时的问话中应该带着责备,你猜那丫头怎么回的我?”
牧烨很想知道,“怎么回?”
“那丫头掰着手指头数我的年龄,数了半天,说我比她大了几轮……”
牧烨有些忍不住,牧博文冷冷的憋了他一眼。“是啊,那丫头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还和个小孩子计较。”
“后来呢……”牧烨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
都说道这份上,牧博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有点生气了,于是就追问她。结果她给我来了句‘叔叔问的什么?我忘记......
了。’”
牧烨头抵在膝盖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死小子,笑够了没有!?”
牧烨摆着手,抽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表情。
“哥,都是八年前的事儿了,何必呢。”
“懒得理你。”
暮色笼罩大地,黑夜寂静而又神秘。
女生宿舍里很安静,翻身的动静都格外清晰,偶尔还能听见低低的叹息。
宁秋眨了眨眼,能感觉到大家睡的都不安稳。
“你们都睡了吗?”她极小声的问了句,立刻得到回应。
“睡不着……”
然后是第三个声音,“想着白天楼上被烧死了人,心里总是毛毛的。”
“你们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大晚上的,别聊这种话题!”
“以前我们村有个寡妇掉井里淹死了,其实我们都以为那是意外。后来有好几个赶夜路的村民说,见过寡妇在东边的一户人家的家门口站着。”
“孙娟!你还说!”
“后来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往窗户边的床铺看去。
“看我干嘛!快说啊!”姚函馨一脸傲气的扬扬眉。
孙娟回过神,又磕磕巴巴的开了口。“后来村里人都起了疑心,总注意村东头的那家。那家人姓刘,家里有三个儿子。寡妇死后的十来天,他们家的小儿子忽然疯了。村长觉得事情蹊跷就去报了案,结果查出来,原来寡妇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