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一下子有些慌张地余辛,Luda反而很是坦然。 “江律,缪小姐给我们所送了一份投诉信,这个行为可以说是相当滑稽且不尊重人,您打算怎么处理?” 迎着江任舟的视线,余辛暗暗拽了拽Luda的袖子,疯狂用眼神示意她说多错多。 然而Luda完全没理会身边的人,无奈地冲着江任舟摊手。 “雅言也挺疯的,为了缪芝懿一个人就敢给我们任川发投诉信,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们也不想想,到底是他们名气大还是我们名气大?任川也是他们能惹的?” 江任舟懒得听,扭头看向余辛:“一会儿把材料拿来我办公室,你们先去忙吧。” “好的江律。” 那封投诉信最后自然到了江任舟手上,他全程默不作声地看完,想了半晌,还是试着给缪芝懿打了个电话。 他本以为缪芝懿不会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接是接了,只是被呼叫转移了。 “江律您好,我是芝芝姐的助理。” 江任舟顿了顿,没拿着手机的那只手虚虚握拳,声音里有着不易令人察觉的慌张与忐忑:“缪芝懿呢?” “芝芝姐这段时间在忙一个会,需要保密,过几天出国了。您有什么事找芝芝姐吗?我可以代为转达。” 他犹豫一阵,还是只问了投诉信的事情。 这封投诉信针对的是Luda,而不是任川,证明应该是私人矛盾。 经过那天他和缪芝懿在办公室里的对话,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她。但尽管如此,他也依然相信缪芝懿不是会在工作上给人使绊子的人。 她恨的应该只有他和他的家人,总不至于连律所的人一起算上吧。 光是想到这里,江任舟还有些难以呼吸。 她恨他。 他在感情这方面算不上愚钝,但第一次试图在感情里全身心地付出却换来被恨的结局,他还是难以接受。 甚至,缪芝懿已经恨了他好多好多年,他都不敢细想她在这其中经历了什么。 助理一听是投诉信的事情,顿时无语,想想也觉得应该把这件事说清楚,以免日后还有什么不必要的争端,干脆把Luda找上门指责缪芝懿的完整过程复述了一遍。 听得江任舟莫名愤怒。 他跟缪芝懿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外人插手? 甚至跑到缪芝懿面前去说她刻薄? 缪芝懿?刻薄? 她从来就和“刻薄”这个词不沾边。 “江律,我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参与您和芝芝姐的私事,但我希望任川的人也不要随意介入这样的事情。芝芝姐这段时间又要连轴转了,很忙很忙,被人找上门阴阳怪气属实是有点过分了。我们并不针对任川,但也不会就此原谅Luda律师的无礼行为,所以针对Luda律师的投诉信不会撤回。” 江任舟沉默了。 助理叹了口气:“如果您和芝芝姐打算好聚好散,那您记得提前跟我说一下领离婚证的日期,我好替芝芝姐去取。如果您觉得还有可以商榷的地方,或许要等到芝芝姐这一轮忙完了。” 他垂眸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脑子里乱哄哄的,也理不出头绪来。 直到助理先客气地挂了电话,他才回过神,用内线叫来了余辛。 “让hr在今天下午下班之前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的江律。” 下班之前,人事找到了Luda,委婉地传达了所里的意思。 意料之中的,Luda拍桌而起,几乎瞬间就开始愤怒,眼睛肉眼可见地变红。 “我做错什么了?缪芝懿明明……” “你也知道的,事情的根源不在缪芝懿身上。” “为什么不在她身上?” 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顿时无语。 合着之前说的那些全都白说了。 Luda现在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扭头就往外冲。 人事也知道她要去哪里,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随她去。 江任舟那时候还没忙完,正在和委托人讨论最近的一桩案子,办公室大门紧闭。 为了保密,任川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她就算贴着门也什么都听不见。 但因为实在心情不佳,她又确实愤怒,干脆就这么站在门外等着。 委托人聊完出来,一开门就看见站在一边等着的Luda,当下还愣了一瞬,旋即转头对着里面的江任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