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延青闻言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
赵佑宸扬了扬下巴,示意接下来的话让易葭衣来说。
易葭衣微微点头,随后转身朝向赵延青,不容置喙地说道,“你与我一同前去甲郎**营,面见乌禄结章。”
“什么?你、你想要做什么?”赵延青因为太过惊恐,所以脸有些抽搐,牙关不停碰撞。刚刚流出来的眼泪鼻涕都来不及擦掉,看起来狼狈得像一只因为斗败了而等待被宰割的公鸡。
“我要做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用带领我们一起去敌方大营就好。”
“你、你们想要对乌禄结章不利?”
易葭衣不置可否,没有回话。
“去敌方大营?那是会死的啊!那是乌禄结章,是甲郎国战功卓著声名显赫的大将军,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吗?”
“呵,”易葭衣嗤笑一声,“你又不是没去过。”
“我....”赵延青语塞,随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你、你怎么会知道?你们知道我去过那边?”
易葭衣依旧噤声不语,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哈.....”赵延青突然发出了凄厉的笑声,“原来如此,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只有我如此愚昧,竟以为瞒过了你们所有人,原来只有我蒙在鼓里.....”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围观牢狱内的赵延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他笑够了才问道,“那为什么你不直接伪装成我的模样,去刺杀那乌禄结章呢?”
易葭衣这一次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我的伪装能力有限,只能做到大致相似。若是细看的话,还是破绽百出。进去那边大营之后,乌禄结章的注意力一定是放在你身上,而不是我这边。
他们旗下奸细千千万,乌禄结章不会专门盯着一个求和使者看,也不会特别在意一个谋士的样貌变化。”
赵延青眼光复杂地看着易葭衣,哑着喉咙说道,“原来如此,孟芹,我万万没想到,你竟是心机如此重的人,你好可怕。”
易葭衣抿了抿唇,随你怎么看吧,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赵延青随后惨然一笑,看向了皇上,“皇兄,你说给我活的机会,可是要我去乌禄结章的大营,暴露在敌方刀枪之中,与送死有何异?”
赵佑宸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椅背上,缓慢地说道,“去,不一定会死,不去,必死。”
牢狱中阴暗的氛围笼罩在赵佑宸周围,夏末的时节这里面却格外阴寒,更衬得这位帝王此刻冷若冰霜。
他继续说道,“十一弟,你可知道,这两天朕命人让你吃好喝好睡好,是因为你还有价值。若是你没有价值,也不愿听话,那朕,就只能让其他人‘照看’你了。
想要与乌禄结章见面议和,找个朝中大臣即可,不一定非要你出面。十一弟,你并不是那么特殊,朕此次前来,是看在往日兄弟的份上给你机会。你若不能把握住,于朕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赵延青听完,只是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皇上终于不耐烦了,他示意左右的人,准备起身离去。
“皇兄!”赵延青着急了,他知道如果放任皇上离去,那么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他连忙喊道,“我、我去,我去,皇兄,你一定派人保护好我,我不想死啊......”
皇上在赵延青看不见的阴影里勾起嘴角,并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而是直接说道,“稍后会有人来带你出去,你先洗一洗,祛下身上的晦气。”
说完便直接离开。
易葭衣跟在赵佑宸的身后,也离开了牢房。
赵佑宸所说的,并不是非赵延青不可,这是实话。
但是若能让他领队前去,那肯定是最好的。
因为早已与赵延青见面,并且交涉过谋反的事情。所以相比起其他的使臣,乌禄结章肯定是最信任赵延青的。
当一个人处于比较信任放松的环境中时,防备心会低很多。
......
三天后,皇上召见了牛大人,告知他自己已经做出了议和的决定。
然而牛大人从皇上寝宫出来之后,脸色很差,并没有因为他们求和派成功而感到开心。
因为他看到的皇上,卧病在床声若游丝,脸色苍白,连抬手都很困难,似乎病得很重。
虽然牛大人忧心忡忡,可还是将议和的消息替皇上传达了出去,并且隐瞒了皇上的身体状况,没有向任何同僚透露具体情况。
同时,此次议和的使者代表已经确定了下来,三天后,将由十一皇子赵延青带领前往甲郎国大营,与乌禄结章等人签订协议。
因为之前太上皇的劝降书是由赵延青送来的,所以众位大臣们都没有意见。
而且他身为皇室中人,有这个资格代表皇上与甲郎国议和。
赵延青也没有意见,准确来说,他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提出什么意见。
当天一名信使出城,骑马前往甲郎**营外,告知对方,三天后交涉议和细节。
自从上一次赵延青入城交劝降书之后,皇城的城门再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