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手中有刀,在被抱住的那一刻,她心如死灰的举起刀,用尽全部力气朝身后捅过去!
随即,刀被打落在地,炽热的身躯拥住了她,她整个身体都被压在大树上,两只脚都已离了地。
熟悉的味道携着凉风铺面而来,夹杂着一丝丝血腥气。
这……这是……
“靳珩川?”宋薇声音发着颤,只觉得自己已站在了悬崖边上,只要一句话就能将她打落地狱。
“是我。”
宋薇眼泪登时滑落,身子僵了僵,发狂一般紧紧抱住了面前之人,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抛来的浮板。
紧绷着的心弦松弛下来,她浑身发软,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哭的浑身发颤。
“你刚刚怎么不出声!你吓死我了!怎么来的这么慢,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
她说不下去了,伏在他身上,拳头锤着他,一口咬着他的肩膀,尽情地宣泄心中的恐惧。
靳珩川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到她这个样子,简直心都快碎了。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一下一下地亲着她,安抚着她。
“都怪我,我不该留你自己在家,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我……我看见……好多血,你有没有受伤……”
靳珩川语无伦次地说着。
被惊吓过度的又何止是宋薇?
来的路上,靳珩川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不敢去想他的薇薇会遭遇什么,不敢去想她会是什么处境,更不敢去想她是不是还活着。
哪怕此时此刻,人已被他拥入怀中,他还是感到恐惧,生怕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自己抱在怀里的下一刻又会失去。
方才不敢去想的后果也都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狰狞的野兽盘踞在心底,他想见血,他甚至想杀人!
“在那!”
刚才那些人本就已经追到了附近,听见草丛里有动静,一个个都朝这扑了过来。
五个人,死了一个,还剩下四个,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根铁棍。
宋薇身子一颤。
靳珩川确实有两下子,可对方那么多人,又都是些亡命之徒,靳珩川怎么招架的住?
她瞥见了地上的刀,正要去捡,靳珩川长臂一展,把她护在了身后。
“闭上眼睛。”靳珩川捏了捏拳头。
所有恐惧和心碎都在此时此刻化成了滔天的怒火,这些人无疑是最好的出气筒,只是这样的场景不适合让薇薇看见。
他挥拳砸向了朝他扬起铁棍的人。
一拳正中那人的脸颊,只听一声脆响,那人的鼻子歪向了一边,跟着一汪血飞溅而出。
同时,三条铁棍朝着靳珩川轮过去,又是一连串闷响,宋薇尖叫一声,眼看着一条棍子就要打在靳珩川的头上,靳珩川略一闪身,避开那一棍,同时一拳打在另一人的下颌处。
“小心!”
一个矮个子见已经有两个人倒下了,趁着同伴挨揍的时候,他绕到靳珩川身侧,棍子横扫,靳珩川这次没有躲,抬脚朝着那人的心窝踹过去,矮个子吃痛,惨叫了一声,手里的棍子掉下来,正被靳珩川接了,他一矮身,反手就抽在最后的人膝盖上。
三拳两脚,四个人全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靳珩川眼中戾气骇人。
紧了紧手中的铁棍,一脚踏在其中一个的膝盖上,宋薇见他情绪不对,急忙道:“别!他们已经动不了了,你再动手他会死的,他死了不要紧,你怎么办?”
她慌道:“我去找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然后送到派出所……”她看着靳珩川的眼睛,手抚上他的脸颊:“交给警察处理,行吗?”
手温热柔软,靳珩川贪恋着这只手的温度,极慢极慢的点点头。
废仓库里有不少绳子,把这几个人绑成一串,牵着回了家。
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家里还亮着灯。
先前邻居跑去报警,现在警察已经来了,许卫国夫妻俩和几个热心肠的邻居都在屋里,见他们夫妻俩一身狼狈的回来,还用绳子绑了四个伤势惨烈的人,都吃了一惊。
“哎呀!小宋你这怎么一身的血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警察更是吃惊,不是没破过绑架案,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质带着绑匪回来的!
宋薇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她实在是累坏了,也吓坏了,尤其再过一会还要高考,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警察做笔录了。
还好警察体谅她,先把那几个绑匪带走,只说让她先休息,一切等考完试再说。
警察走了,许卫国夫妇和邻居劝慰了几句也离开了。
屋子里彻底静了下来。
宋薇打开了所有的灯,在灯光下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靳珩川紧紧搂着她。
在黑暗中度过了惊险的大半夜,靳珩川也是直到进屋才看清宋薇这一身的狼狈。
睡衣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土,双手被齿轮割的全是口子,正一丝一缕的往外渗血,手腕高高肿起,脸颊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擦了下,破了块皮,血珠直往外冒。
先前他受伤住院,家里还剩下不少伤药和纱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