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摆了张方正的铝桌和两张椅子,一名容貌年轻的女人单独待在没有任何声音的房间,身上穿着病号服,宽大的衣服衬着她身形消瘦,她垂下眼眸,仿佛睡着了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
惨白灯光照亮女子的脸庞,靠近一看,会发现她一侧的眼皮微微凹陷,明显是不正常的状态。
房间三面都是实心墙壁,靠近门的那一面多了单向透明玻璃,外头的人可以看清楚里面,房间里的人却无法得知房外情况。
刑事课第二分队的人站在玻璃外,神情严肃地看着隔离室里的女子,她曾经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曾一起执行任务,相互依靠,逮捕对社会造成威胁的潜在犯。
这样的人,如今却手持公安局发配的武器杀害同伴。
……不能原谅。
和那位被酒酒井水绘击毙的执行官感情较好的人,发誓永远也不会谅解这位痛下杀手的前同伴,被操纵也好,保有个人意识也好,都无所谓了。
死人无法复活,他们……永远不会原谅她。
宜野座伸元拿出公安局的职员证件,无阻碍地进入二课的办公区,同伴的牺牲让整间办公室沉浸在悲伤的氛围,看见第一分队的人来了,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就把脑袋转了回去。
狡啮慎也停在门口处,宜野座伸元主动和二课的人接触,询问是否能见那位刚被押送回来的人。
“……见她做什么?”二课的执行官蹙眉问道,他的态度还算好,没有把个人情绪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我们有一件棘手的案子尚未侦破,想请你们帮忙。”没必要顾左右而言他,宜野座伸元直接说明来意,他想试探酒酒井水绘,看她是否有跟槙岛圣护接触。
在此之前,他可以透过二课的人得到些许情报。
宜野座伸元说了槙岛圣护的外貌特征,和他对谈的执行官闻言,回忆印象中和酒酒井水绘一起行动的年轻人,无论是头发的颜色还是眼睛虹膜,都不对。
执行官给了否定的答案。
“这样啊……”宜野座伸元喃喃道,他顿了顿,向提供情报的执行官道谢。
狡啮慎也安静的站在入口旁,他没有和二课的人交流,只是观察着这间办公室的职员。
坐在位置上的执行官神情萎靡,有人捂住脸耷拉肩膀,浑身散发一种极端挫败的悲恸感,有的表情放空,似乎想着事情,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啧。”
狡啮慎也移开视线,他咋舌的声音很轻,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的脑袋里浮现不愿想起的回忆,同伴的死亡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槛。
佐佐山……
男人的脑海闪过零碎的片段,站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聆听任务指令的时候,还有铭刻记忆深处的那一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忘不了,也不想遗忘。
宜野座伸元突然出声,打断表情越来越糟糕的同伴继续深想。
“狡啮?”
狡啮慎也猛地睁开不知不觉闭上的眼睛,看向走近自己的同僚。
“你怎么了?”宜野座伸元问道,他仔细端详狡啮慎也的表情,欲透过细微线索推测出一些东西。
狡啮慎也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很快收敛外露情绪,盯着宜野座伸元的眼睛。
“没事,你那边处理好了?”
“嗯,等一下,他们会派人过来。”等待期间,宜野座伸元把搜集到的消息说给狡啮慎也,“你别抱太大期望,我刚才问过,他们遇到的人特征跟你要找的那位差异很大。”
宜野座伸元神色冷淡,他大多时候都是这副德性,狡啮慎也对此接受良好。
“这似乎不是好消息。”
如果不是同一个,就代表暗地进行恐怖行动的人不只一位,他们游离于西比拉系统的监控之外,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培育罪恶因子。
两人在原地站了半晌,有一名隶属刑事课第二分队的监视官走过来。
“我带你们过去。”
有宜野座伸元在,狡啮慎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烦的过程,交际通通丢给宜野座伸元就好。
“麻烦你了。”
监视官颔首回应,他领着两人前往酒酒井水绘收押的牢房,得知对方正在接受审问,于是更改目的地。
酒酒井水绘坐在方正的桌子后面,垂着脑袋,不管来审问她的公安局人员怎么说,她就是不开口。
宜野座伸元和前一位负责问话的人交换,他进入冷清的房间,站在酒酒井水绘的对面,直接切入要点。
沉默的女子抬起眼皮,眼神像是疑惑怎么突然换人了。
审问这回事是个技术活,不能用刑的话,考验的就是问话之人攻陷心灵防线的技巧,宜野座伸元不是没做过,但显然这次他在酒酒井水绘这边碰壁了,无论他说什么,剩一只眼睛的女子仍然油盐不进。
宜野座伸元无法,他面色不加地走出审问室,狡啮慎也没跟他打招呼就进去了。
“喂!你——”
一旁的监视官见状想将擅闯的男人揪出来,酒酒井水绘自从失踪后再出现就变得不正常,虽然色相良好,但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导致心理指数恶化,他怎么放心对方和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