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女人柔软的唇带着一点未融化棉花糖的丝质触感,摩挲过她的唇瓣。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近在咫尺的燕倾如此清晰。
秦阙看见女人纤长的睫毛颤动,像一只振翅的蝶,抖落一片暧昧的紫色荧光。
时间在这一瞬被拉得无比漫长,漫长到她的心脏跳动到疼痛,几乎要破胸而出,扑进燕倾怀中。
热度不再是从脸上烧起,而是从后颈的腺体处奔涌而出,要将她整个灼烧。
为什么要吻我?
她想要开口寻求答案,舌尖却先掠过那片柔润的唇,上面最后一点棉花糖融化在舌尖。
甜意转瞬即逝,燕倾像只受惊的燕子般逃离了。
她刚刚扶上女人手臂的手空悬在原地。
秦阙眨动睁到酸涩的眼睛,摩天轮自带的霓虹渲染了燕倾的面容,但她仍能清晰地看到女人脸上的红晕。
“为……”
“不许问!”
她的疑问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粗暴地打断,女人侧开脸去,眉头微微蹙着,目光游移向她又猛地转开。
摩天轮再次启动,载着她们缓慢下坠。
秦阙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个不讲道理的家伙。
许是她眼中的委屈不解太过明显,燕倾受不了转过脸来,“在你确认好之前,我也不会有答案。”
“至于这个,”女人叹了口气,自暴自弃般地望向她,“就当是给我们两个的鼓励吧,希望你能早点得出结论,也希望我别等太久。”
为什么要吻她呢?
燕倾也想知道。
谁让这十天的时光太过美好又太过短暂,谁让秦阙望向她的目光那么温柔又那么难过。
好像自己要弃她而去似的。
她明明已经答应了。
可她比秦阙更清楚,离开这里后秦阙要面对的东西。
因为她都经历过。
惟愿君心似我心。
秦阙担心她不愿等她,她就不担心秦阙并不如她所想般的忠诚可靠,永远不会伤害她吗?
千回百转不相负。
在这座最后的伊甸园中,她尽情笑闹,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时间不多了。
她也感到不安,那不安甚至催促着她,要她在这里就跟秦阙把一切定下。
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将alpha收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她能够控制之后的局势,隔绝一切可能伤害扭曲对方的东西。
那样秦阙永远都会是她熟悉的样子,不会改变。
但她也很清楚,那不是她真正想要的,那对她和秦阙,都不公平。
秦阙的犹豫,是对这份感情负责,她亦然。
她并非多么高尚的人,但也无法凭着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扼杀掉秦阙除她以外的所有可能。
并不仅限于爱情,还有alpha未来的道路。
那当然该由秦阙自己决定,而不是她。
不会改变就不会成长,就只能永远依附于她,变成一个漂亮的傀儡。
她不要秦阙那样,因为她也不敢确信,自己是否能“千回百转不相负”。
她想要秦阙自己走到她面前来,无论结果如何,这是她们两人的选择,她问心无愧。
可她仍旧不安,仍旧担心秦阙。
所以她卑劣地留下了一个吻。
希望它能带着自己的心意,陪在秦阙身边,让她不管走向何方,都会记得回到自己身旁。
如果一切都不如她们所愿,至少她们还有还有一个吻。
“本轮运行完毕,请各位乘客有序离开。”
摩天轮停止运行,舱门打开,外面的秋风裹着寒意吹进来,吹得那朵可怜的棉花糖瑟瑟发抖。
“时间到了。”燕倾俯身将它拾起,转头轻松地笑着,对秦阙说,“走吧。”
alpha没有动,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燕倾又叹了口气,走到秦阙身边,“你身上有多余的抑制贴吗?”
奶味的信息素充斥了整个座厢,却没有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褪去,直到刚才门打开凉风灌进来,情况才稍稍好转。
秦阙僵硬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抑制贴,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用的款式,燕倾笑笑,拿出一片帮她换上。
抑制贴从腺体撕离的刺激像是细微的电流蹿过,秦阙打了个寒颤,女人微凉的手指抚过颈侧,一点点将新的抑制贴按在她的腺体上。
每一下,都像针刺,又像羽毛撩过。
像要把这种感觉烙进她的灵魂中。
“我要走啦。”
秦阙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在那个背影即将离开座舱时,抱了上去。
温热的皮肉隔着薄薄的衣服挤压着彼此,轻微的摩擦引发新的战栗,秦阙才发现燕倾远没有她所想象的强大,至少此刻,她可以从身后将对方整个包在怀里。
女人轻轻拍拍她环在腰肢上的手臂,声音温柔,“你也要走啦。”
“嗯。”
她知道。
秦阙闷闷地应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那令人迷醉的葡萄酒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