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挠了挠头,他不是很理解,不理解符心突然软下来的眼神。
他看着符心在文相的唇边轻轻碰了碰,玉州有些纳闷,本能地捂住眼睛,但又从指缝里偷偷看:“你在做什么啊?这也是报恩的一种吗?”
符心轻轻把文川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忘了你不是狐狸精,天生不懂情爱。”
“哈?”玉州懵懂。
“以身相许,也是报恩的一种。”
这对玉州来说实在是有些不能理解,他还在想着符心刚才的动作,符心的耳朵动了动:“我先出去了,他们一会儿该进来了。”
话音一落,符心又重新变回狐狸原型,从窗边跳走了,玉州这才反应过来,光问了报恩的事情,都忘了问他怎么样能够在原型和人形之间切换,只能下次再问他了。
房门被推开,一水儿的人都进来,玉州看到了装模作样混在人群里一起进来的符心,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太医去搭文川的脉,发现脉象浑厚了不少,甚至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亏空都好像在被慢慢填上,太医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州,眼底的热情让玉州都有些招架不住:“公子到底是用的什么方法?可否告知老朽。”
玉州往时延的身边站了站,他朝时延摇了摇头。
时延只是上下打量他,看到了他腰间月白的衣裳上多了点点的红印,像是随意抹上去的,他抓住玉州的手,果然看到了他手指上很长的一道口子。
时延敛眸,把玉州的手抓住,并没问他什么,而是问太医:“文相现在如何了?”
太医还是忍不住地去看玉州,仿佛他是什么大罗神仙,能够救死扶伤:“脉象平稳,脉息浑厚,比之先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时延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随时进宫告知朕。”
时延带着玉州走出了相府,玉州从刚才低迷的氛围里出来,扯着时延的袖子:“我们能去街上逛逛了吗?”
“走吧。”
玉州从来没有逛过街,所以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扎在草垛上的艳红色的果子一看就很好吃;烟气袅袅的蒸笼里发出肉包的阵阵香味;被泥块包裹住的鸡闻起来甚至比烧鸡的味道还要好。
他目不暇接,什么都想吃,他在前面拿东西,侍卫长在后面给钱。
直到天快黑了,时延才带着玉州回宫,玉州趴在马车上,目光里还是恋恋不舍:“时延,我们以后还能再出来玩吗?”
他说完话之后没有等到时延的回答,于是他转过头,往时延身边凑:“你今天一下午都没说过话。”
时延的目光只是落在玉州染了血的衣裳上,他拉过玉州的手,中午还有一道口子的手,这会儿却看不出任何一点痕迹。
他没有让玉州回偏殿,而是带着他回了正殿,行中进来伺候,被时延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正殿。
玉州这才意识到时延的不对劲,他凑到时延的面前:“你怎么了啊?”
时延只是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指着他衣裳上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玉州站在时延的面前,两只手不停地摩挲着,似乎是在想一个好的理由:“就是,那个……”
“文相,文相他吐血了,正好吐在我身上。”
时延没说信与不信:“你手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玉州只顾着找理由,没看自己的手一眼:“我不小心碰到他们桌上的匕首了,所以才会有伤口。”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时延面色冷落冰霜,玉州没有见过这样的时延,抬起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他的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我……”
时延语气波澜不惊:“想好再说。”
玉州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想起先前时延对自己的好,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时间缓缓流动,时延像是很有耐心,只要玉州不开口,他就不说话。
玉州四处看了看,确定这个屋子里没有别人,他又问了句:“这个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时延挥了挥手,隐藏在暗处的人像是一阵风一样散开。
玉州才鼓起勇气:“我,我不是人。”
时延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玉州。”
说出第一句之后,玉州觉得剩下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我是雾鸣山上的一棵人参,经历千年,化成了人形。”
玉州看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中玉州的眼神清澈纯粹:“那天你上山,劈你的雷是我化形的雷劫,我不知道为什么雷劈到你我还能化形,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了雷劫,我还能不能活着,所以我说我要报恩。”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风寒,咬我一口就能好,因为我的药用功效很足,榕树说我能起死回生。榕树,榕树就是长在我身边的老榕树,他还没能化形。”
玉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但是文相的身子太差了,我的根须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割了手指,给他喂了点血,但是真的有用。可能因为我是人参,所以我的伤口好得很快。”
玉州又朝他抬起手,他的手幻化成了植物的形状,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