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点了点头,同意了。
秦京生原本觉得这段时间运气实在不佳,好端端地先是玉无瑕来了书院。
自己本想去找玉无瑕给这贱人一点教训,谁知道枕霞楼的老鸨说玉无瑕跳河自尽了。
人财两失,他心里正是愤恨不已,这几日来,自然是没有多少心思在学业上了。这段时日,他的作业上交总是被夫子批评,更是让他心里觉得有说不出的火。
梁山伯又比他好上多少,还不是因为山长的女儿对他另眼相看,所以夫子才老是评他是上等吗?我呸!
秦京生心中不忿,自然就常常下山疏散,竟也让他得了一段佳缘。
玉无瑕死后没多久,他在灯会上遇到了一位被人流冲散的美貌佳人,救下了对方。
那女子叫王如眉,原是这隔壁清溪镇的一位大户千金。
她与丫鬟来此处,乃是访亲,不料被人流冲散了。
秦京生将王如眉送到了她姑姑的住处,此处院外粉墙环绕,绿柳周垂,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王如眉在她姑姑家小住一月,秦京生也就时常来此处拜访。
这救命之恩,一来二往之间,这王如眉就对他情愫暗生了,甚至还为他做了几次代笔,来应付夫子的作业。
原来这王如眉乃是琅琊王氏的旁支,也算上书香门第,对于文章,自有一番见解。
既能红袖添香,又能软言细语,这也是最近秦京生总是面带春风的缘故。
今日他又收到了王如眉的信,约他明日书院后山相见,说是有要事相谈。
第二日,秦京生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后山等待王如眉。
王如眉果然依约而至,只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伤痕,似乎是被谁打了一般。
“如眉,你怎么了?”秦京生眼下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自然小意温存。
“秦公子,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一定会多赚钱给你的。”王如眉忽然跪了下来,对着秦京生就是一顿磕头。
秦京生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到底是为何,就听到山长一阵怒吼。
“秦京生,你逼良为贱,简直枉为读书人!”
秦京生回头一看,只见山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也来到了后山。山长本来对那封信上所说还有几分怀疑,但是一看眼下的情形,便再也没有怀疑了。想不到他尼山书院,竟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学子。
“山长,我没有……”秦京生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王如眉站了起来,对着秦京生哭诉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儿女,你当日巧言骗我与你私奔,靠着我的文章进了尼山书院,谁知你转眼将我卖入青楼,日□□我赚钱供你花。我一步错,步步错,是我有眼无珠,错把豺狼当情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王如眉从怀中扔下一张帕子,转身跳下了悬崖,落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姑娘,姑娘!”众人纷纷跑到悬崖边上,却见崖底江水滔滔,哪里还能看到人的影子。
小江扫了一眼马文才,马文才悄然握住了对方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字“暗”。
小江立刻明白了,这人是暗部之人。既然不是随便找来的女子,那想来下面的江水对她而言,并不算难事。
山长拾起那张帕子,只见上面只写了两句不曾见过的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光看此诗,便可知道其才情。可怜可叹,这样一个才女,却被人所误,落得这般下场。
想到这里,山长看秦京生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无德无才,简直不配为人。
秦京生一个劲地叫着自己是冤枉的,他并没有对王如眉做些什么,王如眉并没有与他私奔,乃是隔壁镇的大户千金,在她姑姑家小住。
“山长,弟子真的是冤枉的。弟子与这王如眉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我也不知道她为何宁死也要冤枉我,但是请山长给弟子一个机会。只要找到她姑姑家,弟子就能洗脱冤屈。”
山长本想厉声喝止,谁知道马文才忽然站了出来,开口道:“山长,我觉得秦京生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如我们再给他个机会。”
山长看了马文才一眼,又看了看在地上磕头求饶的秦京生,叹了口气道:“那我们就随你下山,去看看是不是有这座宅子。”
秦京生这才吐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王如眉为什么忽然发疯,但是那所宅子总不是假,只要那所宅子在,就能洗净他的冤屈。
马文才看了秦京生放松的神情,心底冷笑了一声,越挣扎只会越惨。
秦京生满心以为只要到了王如眉的姑姑家,自己就能洗脱冤屈。谁知道当他带着众人来到那个院子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王如眉的姑姑一家。
反倒是路上遇上了枕霞楼的老鸨红椿,一见秦京生就“诶呦”一声,笑眯眯地开口道:“秦公子今日又来找如眉要钱了?可是如眉不是刚去书院给你送钱了吗?要说还是你们读书人有办法,上青楼不掏钱反而拿钱。”
这红椿的调笑虽然非常轻,但是却已经让山长气得怒不可遏。其他学子也觉得纷纷汗颜,实在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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