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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陷在柔软的床铺里。
温暖干燥的被褥,像云一样,中央空调往外徐徐吹着风,是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
她朦朦胧胧听见外面的雨声,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不是死了吗?
很快容谨便感到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身体疲软,但不疼,嗓子干燥疼痛,头晕无力,浑身都是汗,典型的发烧的后遗症。
她借着房间内昏暗的光线,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水杯。
水杯是粉红色的。
容谨怔了怔。
她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粉红色的房间。
粉红的公主床,粉红的床头柜,粉红的梳妆台,粉红的地毯。
容谨抬头,头顶则是一片浩瀚星空。
粉红色调和璀璨星空搭配在一起,显得十分的诡异且格格不入。
“……”
这是谁搞出来的糟心玩意?
容谨头疼,捂着额头,嗓子干渴,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目光看过去。
她猛的一惊,从床上坐起来。
容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一双非常小的手,大概只有她以前手的一半那么大,掌心嫩白,小手指细细短短,还有点独属于小孩子的馨香奶味,闻起来甜甜的。
容谨下了床,小短腿没什么力气,站着都不稳。
大病初愈的身体。
她踩着小拖鞋,啪叽啪叽地往浴室走去。
浴室的镜子里,显露出一张四五岁的小女孩的稚嫩脸蛋。
小女孩睁着一双鹿眼,圆溜溜的,无辜且迷茫,看起来天真可爱,小鼻子挺挺的,脸色带着点病态的苍白,有点脆弱,还有点婴儿肥。
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
仔细看的话,其实这张小脸和她小时候还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那她现在是谁?
难不成是她那不靠谱的爹妈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给她生了个妹妹,还不小心弄丢了,而自己正好魂穿到她身上了?
这也太荒谬了。
容谨开了房间里的灯,灯光大亮。
天花板感应到了灯光,天花板上的浩瀚星空自动消失了。
白炽光下,更衬着房间里的粉红色闪瞎人眼。
容谨低头一看,她身上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衬着短手短腿,白白嫩嫩。
除了满眼的粉红以外,这个房间里的布置处处都透露着用心。
家具低调却奢华昂贵,比正常款都小了一号,并不是儿童款通用尺寸,而是专门为小女孩定制的,随着小女孩身量的抽长,这一批家具也会随时被换成新的。
地毯柔软厚重,所有家具的棱角都被软而无害的海绵包裹起来,保证她不会被磕着碰着。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柔软蓬松的香气,是儿童专用助眠香氛。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是温热的。
而床铺边上,有被压皱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守着她醒来,估计刚刚离开不久。
这是一个被人细心照顾,被疼爱宠大的姑娘。
容谨环顾四周,没有再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
她的目光看向房门。
这副身体的个子实在是有点矮,比正常的四五岁的女孩还要再矮上一些,她伸着两只棉白柔软的胳膊,都有点够不着门把手。
可是如果她被照顾的这么好,按理来说不会这么矮才对。
容谨踮着脚尖,双手吃力地够着门把手,用力一压。
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悄无声息的开了。
容谨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往楼下看去。
她一低头,那双漂亮的鹿眼猛然睁大了,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震惊。
楼下客厅的长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女人。
茶几上摆着两杯热茶,左边那位穿着素雅的家居服,光滑的绸缎预示着价格不菲,容貌姣好,长卷发随意挽在脑后,用皮筋随意绑了绑,露出一段白若柔脂的脖颈。
她眸子浅淡,显得整个人冷冷清清的,只是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还有些憔悴。
她茶水喝了一半,膝盖上摊着一本母婴时尚杂志,保养的光滑纤长的手指搭在杂志页上,半分钟便翻上一页,随性慵懒而又优雅。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一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右边那位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摆在她面前的茶水还是满的,一动未动,散发着氤氲热气。她看起来很紧张,双唇紧抿,上半身往前微倾,显得整个人有些急切。
她说道:“苏总,您意下如何?”
居然是苏清秋和萧蔷薇。
看样子萧蔷薇没受什么伤。
容谨欣慰,又觉得奇怪。
一个是她的死对头,一个是她的特助。
为什么她们会坐在一起?
这里又是哪里?
而且……
容谨目不忍视。
萧蔷薇,你摆出这么一副狗腿的样子是给谁看?
容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准备下楼,悄悄看着,静观其变。
苏清秋将杂志放回茶几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