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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夕京一脸深沉, 为了容谨阿姨着想,还是演吧,反正她们也很快就会换回去的。
可是演的话, 怎么演?
容谨阿姨平时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只遥遥地看过容谨阿姨几面, 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一点也不了解容谨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夕京苦苦思索, 既然容谨阿姨是妈妈的死对头,和妈妈一样,也是公司集团的大老板, 那应该和妈妈差不多吧?
妈妈带自己去公司玩过很多次,虽然妈妈很疼她,对她很温柔, 但妈妈上班的时候气场真的很强,公司里的人似乎都很怕妈妈。
既然是这样的话,容谨阿姨也差不多吧。
苏夕京努力地摆出一张扑克脸,她声音嘶哑,努力挤出几个字:“我没事。”
这个反应让容母有点不太能理解,有点太古怪了。
容谨从小就皮, 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也练过几下子,受过的伤多了去了, 每次容母让她小心点都不听。
容谨自己也从来不把受伤当回事,撞了就撞了,病养好了也就完事了,上次出车祸,醒了之后还能和他们嘻嘻哈哈开玩笑。
反正总归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容母都多少年没见过容谨这种表情了。
容母轻轻问她:“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苏夕京还是一张扑克脸, 一脸严肃地摇头,她嗓子干哑,刚刚说了三个字,嗓子就疼得厉害,不想说话了。
容母满心疑惑,想转头问问容父,但容父出去找医生了,不在病房里,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转头问:“渴不渴?我喂你喝点水?”
苏夕京点点头,她腿还吊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昏迷了十几天,刚醒来,连手指动一动都觉得费力。
容母从保温杯里接了点温水出来,说是喂水,但也不能直接喂,会容易呛到气管,顶多只能润润唇,每隔几个小时容母就要用棉签沾水给她润唇。
用的是糖水,甜甜的。糖水刚一接触嘴唇,流进唇间,舌头刚触碰到那点甜甜的滋味,苏夕京眼神一下就亮了。
十几天了!她十几天都没碰过甜味了!
每天飘在半空中,还要眼巴巴地看着容谨阿姨吃她最喜欢吃的甜蛋羹和糖醋小排骨,就算灵魂体感觉不到饥饿,但是她真的好想吃!
可是她什么都吃不到……真的太折磨人了!
苏夕京迅速地把那点甜味给舔干净了,眼巴巴地看着容母。
容母:“……”
刚刚还满脸严肃冷淡呢,怎么一下就变脸了?
而且吧,容谨自从八岁以后就最不喜欢吃甜的,嫌腻的慌。
容母越来越觉得奇怪,张张嘴想问点什么,可是容谨的眼神实在是有点可怜,还一直盯着她手里装糖水的小碗不放,就一副很想喝的样子,容母便只能用棉签继续给她润唇。
苏夕京舔到点甜味,心满意足。
润完唇,容母把小碗放在一边,笑眯眯的问她:“你现在怎么喜欢甜的了?口味变了?以前不是碰都不愿碰吗?”
苏夕京眨眨眼睛,突然有点慌了。
她哪知道容谨阿姨不喜欢甜的,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不喜欢甜味的人吗?
她心里警惕,面上还是一脸冷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醒来还不到十分钟,她已经感觉自己要露馅了。
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蹲在玩具房里拼乐高,动画片都只看小猪佩奇,哪里应付得来这种场合?!
苏夕京不说话,病房里沉默不语,就显得现在这个场面非常奇怪。
容谨从小就能说会道,这个样子就十分的不像她。
他们僵持了一会,容母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这孩子,该不会是脑子撞傻了吧……”
苏夕京:“……”
不多时,容父带着一群医生们贯穿而入。鉴于容谨的身份,这家医院给了容谨最好的治疗和看护,进来会诊的医生都是十几个,一群带着口罩的人站在她的病床面前。
苏夕京抓紧了她的被子。
妈妈,这里好多怪叔叔,她不想待在这里,她想回家!
各式各样眼花缭乱的医疗器械往她身上招呼,她眼巴巴的看着,还被拉着手臂抽了一管血。
针一扎进去,苏夕京抓着容母的衣服,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最讨厌打针了!好痛!
苏夕京憋着眼泪,由着医生给她做各项检查。
容母和容父在一边看着,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容母被容谨抓着衣服,低头看着她抽血,满脸沉思。
容谨刚刚所有的行为,就非常的不像她。
满脸冷淡,喜欢吃甜的,还怕抽血。
容谨打小就没怕过打针,八岁那年打疫苗,正好碰上不太熟练的实习护士,连着给她戳了好几下都没打进去,实习护士都快急哭了,怕家长有意见,容谨一点事都没有,反倒还安慰护士姐姐,让姐姐慢慢来,她不怕痛。
现在容谨都二十八岁了,难道越活还越回去了不成?
一群医生在容谨身上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