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手里的薯片,五条悟轻啧了一声,将包装袋递了过去,“呐,给你也来点。
见夏油杰久久没伸手,五条悟还爽快道:“客气什么,或者你想吃点别的口味的?”
浓郁的番茄味缭绕鼻尖,没有一丝胃口的夏油杰平复着起伏愈发强烈的胸膛,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悟,我现在还是个病患,能不能带点适合病患吃的东西啊?至少也得是容易消化的吧?”
五条悟面无异色地收回薯片,乐呵呵道:“正好,可以给我一个人独享,嘻嘻。”
夏油杰:“……”
毁灭吧!
这是谁的挚友?
他不认识。
快拖出去!
“你怎么来了北海道?”夏油杰果断选择的转移话题。
“啊——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啊!我可是马不停蹄赶来了北海道,生怕晚一点就看不到你了,感动不?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连五条悟自己都憋不住笑了个仰倒。
夏油杰挂上一贯的慈悲笑容,语无波澜道:“……请你稍微正常一点说话,我要吐了。”
笑够了的五条悟摘下墨镜,拭了拭眼角控制不住冒出的泪花,“笑得我肚子疼。”
夏油杰冷漠无情:“活该。”
“杰,你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这么拉了?诅咒师呢?弄/死/没有?”
闻言,夏油杰眉宇之间流露出些许沉郁,甚至能从下弯的唇角隐隐窥出浓浓的困惑与偏执。
“没有/杀/掉,他们走了。”
披头散发的少年目光飘向窗外,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冬日的日头总落得早,橙黄色的暖阳将天空熏染出绚烂的赤红,垒在树枝上的积雪浸染在血色残阳下,散发出耀眼的红芒。
夏油杰不知所错地眨了一下眼睛。
莫名对这个世界生出了一种荒谬的虚幻感。
这些天早已在自家恶龙那张始终笑意吟吟的脸上锻炼出了出色的微表情解读技能,看出夏油杰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五条悟自然而然地岔开话头。
“对了,杰,你睡了一天,是不是饿了?”
夏油杰暗暗松了一口气,嗓音沙哑道:“一天没喝水了,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先喝点儿水。”
他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五条悟大大咧咧地坐在病房内唯一一把椅子上,翘着腿,一晃一晃的,“你出血过多,感觉口渴是正常的,稍微喝一点点淡盐水。”
夏油杰这时才后知后觉想了起来,自己身上有两个窟窿这回事儿,说起来他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呢?
麻药效果还没过吗?
那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说了出来。
“因为……”
五条悟难得语塞了几秒,他该怎么解释是寻生用治愈魔法将夏油杰身上的伤口全都修复了呢?
还想着等到时候寻生的恶龙身份一揭晓,吓一吓杰他们。
夏油杰只是现在精神上比较疲惫,实际上从身体机能方面讲是活蹦乱跳的。
还没等五条悟思索个所以然出来,夏油杰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咒术联盟这边有人的术式和治愈有关?”
五条悟笑而不语。
夏油杰就当五条悟默认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杰,你醒了啊!”
娃娃脸的长发少年拎着保温盒走近。
夏油杰微微惊讶,“寻生,你怎么也来了?”
五条悟相当自然接过寻生递过来的小点心,顺手帮寻生将保温盒摆在夏油杰边上的小桌子上,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汤汁。
“当然是陪我来的啦!”
夏油杰无语:“……你是上厕所都要和别人手牵手一起去的人吗?”
“现在是了。”五条悟指了指寻生带来的清淡食物,大都以营养粥为主,还有一些切好的水果,“杰,相信你还有手,不需要我和伊斯喂吧?”
说完,五条悟便拉着寻生,将恶龙按在他之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自己则是侧腰,靠在了把手上,左手搭在寻生另一侧肩上,站姿好不闲适。
夏油杰眼皮子狂跳,咬牙切齿:“不需要!”
他不是手断了。
五条悟歪倒在寻生身上,抱着恶龙的脑袋,“伊斯,你看,杰刚刚像是要打我一拳。”
寻生闷声闷气道:“悟君,你的手臂蒙住了我的眼睛。”
夏油杰微微一笑,“不是你的错觉,还有,你不要把自己全部重量都压在寻生那边,万一把人压坏了怎么办?”
五条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本就比普通男生要高上不少,体重自然也是在标准范围内的,看五条悟这姿势就知道,身体大半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寻生身上。
“欸——不会的啦!”
五条悟对自家恶龙的承受力还是很有认知的,边说着,边随手拿过寻生捏在手中的小叉子,铲了一口巧克力慕斯切块。
夏油杰仿佛是看到了自家儿子不礼貌举止的老父亲,不赞同道:“悟,不要没有经过他人同意就擅自去动别人的东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