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娜,江屿清才知道江凌远说的“很特别很特别的人”是谁。 他下意识就向她走去,可是在想到那天晚上她冰冷的语气后,停住了脚步,转了个方向,坐到离她好几米远的地方。 江凌远走过去,好奇:“怎么了?你两吵架了啊坐这么远?” 江屿清没说话,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摇晃一圈,仰头喝下。 其他几个好朋友都举杯祝贺他手术成功,江屿清一连喝了好几杯。 许久未沾,突然的酒精侵袭,大脑开始混沌起来。 江屿清摆摆手,微微垂下头,脸色不太好。 江凌远立马顶上,和他们划拳喝酒。 男人们在喝酒玩乐,宁宁就把话筒拿了过来:“我们来唱歌吧。” 乔娜缩在沙发角落,抿着唇望窗外的江景。 宁宁没办法,只能自己点歌唱,她划着平板找歌,一边说:“娜娜,干嘛要那么倔呢,江屿清住院那会儿,你还不是三天两头往他那跑。现在他好了,回来了,你又不理他,唉,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已婚的人。” 乔娜斜她:“我问你,如果江凌远欺骗了你,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宁宁找到了想唱的歌:“他敢骗我,我就把他头拧下来。不过,还是要看什么原因的嘛,恶意的欺骗绝不能原谅,你家那位是身不由己,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原谅的,主要得看他认错的态度。” 乔娜闭上嘴,不想再多说一句。 人们总是为不好的事情找借口,即便出发点是好的,结局是好的又如何,中间的过程就能忽略了吗? 被离婚之后,她遭受了数不清的白眼和谩骂,说心狠完全不在乎都是假的,那些人的一字一句都会影响到她,成为每一个失眠的夜留下的伤害。 她就是很倔,不愿意原谅江屿清,怎么都过不了那道透明的门。 宁宁说:“不是我咒你啊,要是哪天你突然诊断出绝症,你会不会瞒着家人爱人,舍不得他们伤心难过,选择独自面对死亡?” 人都是自私的,怎么可能会完全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乔娜心烦意乱,拿过宁宁面前的酒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咳了两声。 听见她的声音,江屿清立马抬起头望向这边,看到乔娜红着脸呼吸急促,再也坐不住了,快步走过来。 宁宁十分自觉地让出位置,跑到江凌远那边唱歌去了。 江屿清在乔娜旁边坐下,抬手轻拍她后背顺气:“怎么突然咳嗽了?冻着了吗?” 乔娜深呼吸好几口气,喝了点水才缓过来,她故意不去看江屿清,别开脸:“呛着了,没事。” 江屿清动作还没停,乔娜转回头,正好对上那双炙热的眼,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大脑也差点忘记要怎么运作。 移开眼,才找回一点儿理智,乔娜问他:“是你威胁乔文成来向我道歉的。” 不然就凭她自己,怎么可能让那种势利的人“卖女儿”来认错。 江屿清没否认:“满意吗?” 乔娜实话实说:“满意,恶势力还得恶势力来压。” “嗯?”江屿清疑惑了一下,“我是恶势力?” 乔娜不敢看他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橙汁:“是啊,你用你的身份威胁他们,和他们威胁我有什么两样?” 江屿清气笑了,语气却依旧温润低沉:“我帮你,你还要骂我啊?” “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江屿清知道她还在生气,也知道她在气什么:“嗯,你说得对,我是骗子。” 乔娜补充:“是王八蛋。” 江屿清很无奈,摸摸她的脑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有些醉意,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眸喘粗气。 乔娜腰挺得板直,但双人沙发很小,两人坐得很近,她的腿皮肤触碰到他的,没有温度的腿,不免一阵心酸,生出来的气顿时熄灭了。 宁宁唱完一首歌,乔娜才敢动弹,她偷偷用余光看身边的人,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头搭在沙发枕上休息。 这么吵的房间,他怎么睡得着的? 乔娜看着他,细到眉眼,睫毛,鼻梁,嘴唇,这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过了这么久了,还会属于她吗? 发着愣,面前伸出一只手,宁宁笑得很开心,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看,男人只有在很爱的人面前才能放松下来。” 乔娜也小声回她:“你少PUA我。” 宁宁撅撅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