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划花,我娘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秦云嫣正鬼哭狼嚎着,院外忽然走来两个身影。
“你们两个在家中扭打成这样,成何体统!”严肃的声音突然在院外响起。
秦凌晗看到来人后,暗暗丢掉自己手里的石头,静静起身站在了一旁。
来人正是秦远德和他的爱妾柳氏。
秦远德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狠狠蹙着眉头。
柳氏看到秦云嫣凄惨的样子,大惊失色,心疼地冲上去将秦云嫣一把抱在怀里:“嫣儿?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究竟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言语中暗指秦凌晗狠毒。
见到两人,秦云嫣像是找到了依靠。
她爬跪到秦远德的面前,哭哭啼啼道:“爹爹,千万要为女儿做主啊!姐姐她疯了,揪着女儿就打。她,她还要毁掉女儿的脸!若不是爹爹及时赶到,女儿,女儿只怕是……”
秦云嫣哭得凄惨。
周围的丫鬟们也纷纷附和道:“是是,刚刚大小姐摁着二小姐好一顿打,还拿石头要划二小姐的脸。凶狠极了,奴婢们拉都拉不住。”
“爹,你都听到了吧!一定要好好教训……”秦云嫣说着,得意的视线看向了秦凌晗的方向,静等着看秦凌晗被父亲狠狠惩罚。
然而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秦凌晗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剩下的半句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整张脸气的通红。
只见秦凌晗跌坐在不远处的泥坑里,一身的脏污。
她的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利器撕破,纤细的手臂裸露在外,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新旧伤痕叠加,几道被指甲抓伤的伤口还往外冒着血珠。
秦凌晗发丝凌乱眼眶泛红的狼狈坐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过分,一双眸子也湿漉漉的,看着格外的狼狈可怜。
和刚才疯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秦云嫣懵了一下,没料到秦凌晗这么能装。
“老爷,二小姐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她们在欺负我家小姐。”丫鬟玉露跪在秦凌晗的身边,愤愤地控诉道。
与秦凌晗对比,秦云嫣虽然狼狈了些,但是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如此一比较,谁欺负谁就很明显了。
秦云嫣被秦凌晗演的这一出给气的够呛,恨不得当场冲上抓花秦凌晗的脸。
秦远德的眉头蹙得愈发紧了。
府里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他一向不喜欢这个懦弱的嫡女,所以平时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日,秦云嫣竟然带着侍女将秦凌晗打成了这样。
这么多丫鬟在场,万一有嘴碎的将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他岂不是也要背上个嫡庶不分,放任庶女欺辱嫡女的名声。
秦凌晗一眼就看穿了秦远德的想法。
她努力压抑着哭腔,缓缓开口:“爹,女儿今日与妹妹起争执,也是逼不得已。”
秦远德也是知道秦凌晗那懦弱的性子,便听她继续说下去了。
秦凌晗看了秦云嫣一眼,继续说道:“妹妹今日带人前来,是要抢夺女儿手中三间铺子的地契。爹爹也知道,这三间铺子,是祖母临终之前特意交代要留给女儿当嫁妆的。”
“女儿若是就这么平白交了出去,一来愧对祖母的疼爱。二来,此事若是传出去,旁人又会如何议论爹爹?”
“女儿不想,也不敢做那等不孝之人。”
秦凌晗的话,也让秦远德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今日若是让秦云嫣将铺子抢了去,就等于不尊老夫人的遗嘱,那他不也成了不孝之人?
秦远德一向注重自己的名声,思及此,狠狠等了秦云嫣一眼,觉得自己当真是将这个女儿宠坏了,才让她行事如此放肆,连他的名声都不放在眼里。
秦云嫣先是被秦凌晗打了一顿,又被秦远德这么瞪了一眼,一肚子的委屈,当即哭了起来。
往日里秦远德见到她这副样子,肯定会柔声安慰她。
然而今日,秦远德正在气头上,见她这样,愈发觉得秦云嫣不识相了起来。
柳氏见秦远德生气,马上挡在了替秦云嫣的面前,替她说话道:“老爷,此事不怪嫣儿。拿铺子是妾身的意思。只是妾身这么做,也是为了老爷着想啊。”
“侯府那种人家,嫣儿若是想要站稳脚跟,手里肯定是要有些傍身之物。只有笼络住的侯府,老爷才能平步青云啊。”
“妾身相信,老夫人在天有灵,为了老爷的前程,也会赞同妾身的做法的。”
柳氏说着,看向了秦凌晗:“大小姐一向明是非,自然也懂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大小姐放心,你是府上的大小姐,府里绝不会薄待了你的。今日你让出这几间铺子给嫣儿应急,待你出嫁那日,府里一定会挑更好的补偿与你。”
柳氏不愧是秦远德最宠爱的枕边人,极会说话,三言两语便将抢铺子的事情变得冠冕堂皇了起来。
此刻她秦凌晗若是不交出铺子,就是不为秦远德的前途着想。
秦凌晗心底的讽意更甚,面上却不显。
她轻咬了咬唇,表情愈发柔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