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仇,黄良阁岂能放下?
原本也还在琢磨着如何设法报仇,却不想竟在这里遇上陈言!
此时见陈言面色阴沉,他冷笑道:“意外吗?想要陷害本相,就凭你,还差得远!”
街上还有不少人经过,听到了黄良阁的话,无不惊异。
昨天的事,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听这话音,左仆射大人对这个陌生的官员似乎颇有恨意,看样子此人要倒霉了。
陈言轻吁一口气,道:“这件事,还没完。”
黄良阁失笑道:“还没完?你好像还不明白,你再怎么受圣上宠爱,也不过是个无根无底的小官,纵然打尽了算盘,又能奈老夫何?莫要忘了,老夫身后,可是有太后!”
陈言淡淡地道:“太后护得你一时,可护不得一世。三天之内,你不降官贬职,本官便直接向圣上辞任!”
黄良阁不由哈哈大笑,看向旁边的随从:“你说这位陈大人是不是失心疯了?三天让本相降官贬职?这梦做得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随从附和着轰然大笑,极尽嘲讽。
黄良阁笑了半晌,笑容倏然一收,狠狠瞪向陈言:“行,本相便等着看你如何让我降官贬职!走!”
说完回身上了轿。
轿帘落下后,他眼中的凶光大盛!
陈言啊陈言,确实有句话没说错,这事还没完!
只不过,是老夫跟你没完!
不把你弄下去,老夫绝不罢休!
陈言看着轿子重新被抬起,忽然悠悠地道:“我若是黄相,不如先去关心关心自家孙子。毕竟他得在大牢里多呆段时间,有个人去探望他也是好的。”
轿内,黄良阁一怔,皱了皱眉。
这小子在说什么?
黄景初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经常跟那些朋友到外面游玩,经常不回家。
因此虽然昨晚黄景初没回府,黄良阁也不在意,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乖孙出了事。
但此时听陈言这么一说,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待轿子走远后,才掀开轿帘,吩咐外面的随从:“去问问初儿在哪。”
那随从连忙答应着去了。
另一边,陈言看着轿子远去,微微冷笑。
好戏开始了!
“先不急着回去,咱们去找皇上!”他吩咐道。
“是,大人!”张大彪轰然应喏。
另一边。
不到半个时辰,随从就探得消息,慌忙向黄良阁汇报。
“什么!初儿被京兆府抓了?所为何事?”黄良阁眉头一锁。
“听说是辱骂诬陷了一位朝廷官员。”那随从忙道。
“辱骂诬陷?不过小罪,你跟京兆府的人说一声,叫他们把初儿放回来。”黄良阁松了口气,吩咐道。
“这……小人已经跟那边的人说过了,可他们说,不能放。”那随从无奈地道。
“哼!这是不给老夫的面子了?”黄良阁不悦道,又问道,“是谁吩咐不放人的?”
“听京兆卫说,是京兆府少尹赖大人,他负责公子的事,这会儿不在,不过离开前再三叮嘱不得放公子出来。”那随从答道。
“赖进忠?他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何以会……”黄良阁皱眉沉吟片刻,“今儿是益王殿下还是王大人当差?”
“是王大人。”那随从答道。
“备轿!老夫亲自去提人,看他王知余多大的胆子,竟敢不放人!”黄良阁冷然道。
若是益王在那坐镇,他还没多大把握。
可是王知余虽是朝中重臣,终究不过是个二品,焉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多时,黄良阁坐着轿子到了京兆府衙门。
门口的京兆卫不敢耽搁,赶紧去禀报。
王知余赶紧从内堂出来:“下官见过黄相!不知黄相来访,是有什么吩咐么?”
黄良阁开门见山地道:“王大人,听说我孙儿景初让京兆卫给抓了?”
王知余一惊,忙道:“下官尚不知道此事,我即刻让人去查查,若真有此事,想必公子是被人构害,立刻放人。”
黄良阁神情缓和下来,笑道:“那就有劳王大人了。”
王知余陪着笑脸道:“不麻烦不麻烦!相爷请到这边稍候,我立刻让人去办。”
不多时,黄景初和管家被京兆卫带上了堂,随行的还有看押的京兆卫。
“爷爷!你可要为初儿作主啊!”
一见到黄良阁,黄景初登时扑了过去,抱着黄良阁的腿号啕大哭起来。
“岂有此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黄良阁惊怒交加。
“是一个叫陈言的狗官!”黄景初哭着道,将当日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自然,其中对他不利的部分全给隐了,只说对方蛮横无礼,无故指使手下殴打他。
换了是别人,黄良阁或许不信。但一听是陈言,他立马信了十分。
毕竟,陈言也对他下了手,对他孙儿下手并不奇怪。
“初儿你放心,这笔账,爷爷必会帮你讨回!走,咱们先回去治伤。”黄良阁心痛地扶起黄景初,便要离开。
“相爷慢走!”王知余赶忙道,自然不敢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