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尴尬地道:“本官哪想得到,殿下会在美人和戏文之间选择后者?”说着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姬楚和公孙城对了个鄙视的眼神,唐朔居然还好意思索要美人陪寝,好在只是个棋子,这要真是他们服侍的主上,他们俩得哭死。
“咳,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让殿下放弃。”公孙城轻咳一声,说道。
“本官倒有个主意,自古忠臣爱劝谏,劝而不听则死谏,只要当着殿下的面一头撞死,想来殿下肯定能痛改这不良嗜好。”陈言煞有介事地道。
“大人不可!您若死了,殿下的大事恐怕难成!”公孙城吓一跳,急忙道。
“谁说是本官去死谏了?”陈言一脸莫名其妙,“如此留名千古之事,不是该姬先生或者公孙先生来做吗?”
“啊?”公孙城懵了。
从没听过,还有人劝别人去以死相谏的!
“若此法有用,我等自是万死不辞。”姬楚平静地道,“但主上的性子你我皆清楚,纵然可收效数日,也必会旧态复萌。”
“那就多谏几次呗。”陈言咧嘴一笑,“公孙先生一次,姬先生一次,你们那些护卫轮流来,总能撑个把月。有这段时间,足够撑到发动大事之时了!”
这下连姬楚都无语了。
不让他们死光,陈言是不甘心是吧?
“哈哈,本官只是开个玩笑,二位这么紧张干什么?”陈言逗得他们也够了,话锋一转,“此事请二位放心,本官惹下的因,自然会好好收了这果,回头必会解决此事。”
二人这才长松口气。
“大人真是吓坏我等了,既然如此,便请大人与我等一道前往,劝主上回来。”公孙城忙道。
“二位请先到外面等等,本官尚有几句话交待他们二人,稍后便去。”
“谨遵大人之命。”
看着二人出了书房,陈言转头对王岳道:“不错!方才本官还担心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手势,果然没让本官失望!”
王岳诚恳地道:“和大人相比,小人这点能耐,真算不得什么。”
直到方才陈言给他打手势,他才终于明白其用意。
公孙城已经起了猜疑之心,若是还将这事藏着掖着,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
相反,把事情点破,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让对方彻底相信,他王岳再不计较当年之事。
想要不把事情搞砸,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还可施恩于对方,一举两得。
陈言哈哈一笑,道:“你尚未学全钱武他们的能耐,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学到了不少。行了,你二人自去弄训练新军之事,回头姬楚与公孙城必会再去找你们,到时候记着方才本官的吩咐。”
王岳沉声道:“是,大人!”
青山县剧院,上午正是休息的时间。
一般情况下,都是午后开始表剧的演出,入夜后开始里剧的演出。
陈言和姬楚、公孙城一起到了剧院,原本想着这会儿没了演出,唐朔又熬了一夜,怎也该累得睡着,又或终于想起美人之事,不料到了地方一看,三个人全傻眼了。
施伶和几个文工团的编剧,以及几名主演,正在后台的休息室里,瞠目结舌地看着唐朔。
而后者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台本,他正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内容口若悬河地说着。
居然是在跟文工团的人研究台本!
张大彪则守在一旁,一脸好笑的表情,来回看着唐朔与施伶等人,一副看戏吃苦的模样。
几名唐朔自己的护卫在旁边苦着脸,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见到姬楚和公孙城来到,他们才松了口气,急忙过来行礼。
公孙城怒道:“怎不拦着主上?!”
唐朔是不能泄露身份的,虽说陈言已是自己这边的人,可这些百姓不一定全都跟他一条心,唐朔此前非要冒险到剧院看戏不可,已经让他们颇为崩溃,但将位置安排在角落中,好歹还是可以避免被人发现。
现在居然跟这些人如此之近地讨论东西,不被认出就奇了!
一名护卫惶恐道:“拦不住啊!”
公孙城低骂一句:“废物!”正要走向唐朔,突然一愣。
唐朔脸上抹了几大团油彩,是戏台上的生旦常用的那种,让他面容变化不少。
他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废物看来也没那么废,还知道先把面容掩一掩。
“卑职见过大人!”张大彪这时快步过来,向陈言行了礼。
“那你干的?”陈言这时也看到了唐朔脸上的油彩,不过他比公孙城看到的更多,还看到了张大彪手上也沾着油彩。
“是,方才尾场收幕后,殿下意犹未尽,跑这来跟人讨论台本,卑职只好给他上点油彩,以免被人认出来。”张大彪答道。
“机灵!”陈言夸了一句。
姬楚和公孙城对视一眼,原来如此。
施伶这时也看到了陈言,连忙走了过来。
“奴家拜见大人!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位就是昨儿本官说的那位要美人倍伴的贵客,你不必多想,一切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