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夜幕已临,这个时候没人在,不然被人瞧见他这模样,那还了得?
他站起身,小跑着到了荷塘边,探手想摘了片荷叶,遮着要害,猫着腰往花园入口而去。
就在快到门口时,外面脚步声忽然传来。
陈言瞧见外面有灯光传进来,吓了一跳,连忙藏到入口左侧一棵大树后面,从后面往外偷看。
只见一个身着薄衫轻裙的年轻女子,匆匆而入。
一边走,还一边朝左右探看,似在确认有没有人在。
陈言连忙缩回树后,怕被她给看到,心中暗感奇怪。
是这里的女子,自然应该是凤翎卫。但虽说有月光照着,终究还是颇为黑暗,她却没有打灯笼,一个人鬼鬼祟祟到这来干什么?
不过眼下他没啥心思去管闲事,准备等她走过去后,便溜出花园。
哪知道那年轻女子走到他藏身的大树后,却停了下来,半晌没有动静。
陈言呼吸都屏住了,这妞不会是发现他在这了吧?
就在他心里不断敲鼓、开始考虑万一她真是发现了他该如何应对时,那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他做基。”
说完这才再次迈步,走了过去。
陈言偷偷探头,看着她进了花园深处,一个箭步从树后出来,飞也似地朝花园外扑去。
哪知道他刚刚扑到花园门口,突然外面一条娇俏身影正好进来,顿时两人撞了个满怀。
陈言吓了一跳,一声哎哟正要出口,那娇俏之人反应快极,一把捂住他嘴,顺势一个下绊,将他绊倒。
但在他落地前,她却用另一只手在他身下一托,想减缓他倒地时的动静。
但这时候陈言身无寸缕,她这么一托,顿时托在他屁股上。
刹那间,两人同时瞪圆了眼睛。
扑!
陈言托她这一托之福,轻轻倒在地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但饶是如此,前面那个刚进园子的年轻女子耳力过人,仍然听见了这细微的动静,转头低呼一声:“谁!”
随即,她转身朝外走来。
陈言仰倒在地上,定睛一看,月光下映出一张俏丽的脸蛋,赫然竟是青鸢!
青鸢也认出了他,露出吃惊之色,但这时来不及说话,听到里面那年轻女子的脚步声渐近,她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拖着他躲到花园入口外面一丛半人高的花团后面,蹲了下来。
陈言何其经验老到,已然明白过来。
青鸢是在跟踪前面那年轻女子!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青鸢救过他,他自然要站在她这边,立马紧紧闭上嘴,憋着气,不发出半点声响。
那年轻女子走回花园入口,张望了一番,没找着什么,喃喃道:“莫非是野猫?”再次回身,进花园去了。
青鸢松了口气,在陈言耳边悄声道:“陈大人,你怎会在凤翎卫的寮舍内?而且还……还……”说着目光往下一滑,立马瞧见了一些不该她看的东西,不禁颊上大红。
方才摔倒时,陈言手里的荷叶就掉了,这会儿没什么东西遮挡,只好尴尬地低声道:“莫要误会,我是被皇上关到这的。”
说着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有些惊奇地道:“青鸢姑娘难道不知道此事?”他来的时候,凤翎卫那么多人全涌来看热闹,很难想象还有人不知道他这个大男人住进了女人堆。
青鸢低声解释道:“我方才一直在自己屋子里练功,没留意外面的事,想不到原来是您来啦。不过,您现在这一身是……”
陈言窘迫地道:“我要是说天儿太热、脱了衣衫出来跑一圈凉快凉快,姑娘看能不能将就着信一信?”
青鸢微微蹙眉,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大人乃是当朝大员,而这里也是皇上亲卫的所在,尽是女子,大人这般模样在此走动,实在不该。”
陈言尴尬道:“是,姑娘说得有理,不过我这有点苦衷……”说到这突然刹停了口。
青鸢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苦衷,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接着说下去,疑惑道:“什么苦衷?”
陈言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这要是说出跟黎蕊的事,岂不是会害了她清誉?
虽说他自己不太重视自己的声誉,但黎蕊对他这么好,他岂能害了她?
青鸢见他没能说出来,还以为他是无话可说,急切间想不出借口。
她纤眉微扬,露出少许不悦之色,道:“大人,您于青鸢有大恩,我不愿往坏处猜测您的想法。但是,你可知此地全是冰清玉洁的女子,且对您一向敬重有加,您怎能这么做!”
陈言听得不对劲的话意来,愕然道:“青鸢姑娘,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你是以为我这模样是想出来干什么坏事?”
青鸢眼中透出少许怒意,道:“我曾以为大人是个君子,如今方知,是我太天真了。”
上次陈言帮她弄内衣时,一直规规矩矩的,她因此觉得他其实表面的好色之下,其实是个正人君子。
可现在看来,只怕是她当初看错了!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