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公主连忙捂住她嘴,骂道:“臭丫头,休得在先生面前胡说!本公主岂会跟这些小孩子一起玩?”
陈言恍然大悟。
这也是,以菱公主那性格,纵然比以前收敛了很多,但终究是个爱玩爱闹的任性公主,和女学那些文静娴雅的女同学们自然很难玩一块儿。
而这相邻的“幼儿园”,自然成了她的乐园。
那侍女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菱公主脸上红了个透,转头道:“先生莫要以为菱儿还是孩子,我其实早已是大人啦!”
陈言莞尔道:“好好好,你是大人,还没长大的大人。”
菱公主见他神情敷衍,不禁一跺脚:“我真的是个大人啊!母亲说,女儿家过了十四岁,就可以嫁人啦!”
陈言奇道:“这又如何?”
奇怪了,这妞这么在意他觉得她是不是大人干啥?
菱公主檀口一张,却没吐出半个字来,脸蛋胀得通红。
哪怕胆大包天如她,有些事,也终究还是没法直接说出口。
可看他这模样,显然还是拿她当个孩童来看待,气死人了!
唉,早知道以前就不跟那些小屁孩一起玩了……
到了女学学舍,陈言在门外停了下来,道:“本官便不陪你一道进去了。”
毕竟里面都是些官宦人家的女儿,而且都是花季年龄,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不是很合适。
菱公主偷瞄了一眼里面,见里面十数个身着国学阁女学学袍的少女正好奇地往他们这张望,不由挺起了胸,对陈言道:“菱儿绝不辜负先生的厚望!”
陈言心说我对你哪有什么“厚望”,只要你不闹事就够了。不过自然不能这么说,他点头道:“进去吧!”
菱公主迟疑了一下,道:“下学的时候,先生能来接我么?”
陈言略一沉吟,点头道:“只此一次,以后便不行了。本官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
就算有时间,他也不可能天天来接送她,闲得没事他还不如抽空把他没写完的演义给多写点出来,跟她这么个小丫头掺和啥?
菱公主双眸一下亮了起来,喜滋滋道:“那就行啦!”一转身,小跑着进了院门。但刚跑进去,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放慢脚步,淑女一般,慢慢走了进去。
想让陈言不拿她当孩子,首先得注意言行,以后什么疯跑乱奔之事,还是要少做。
“奇怪,菱公主不是休学了么?为何又回来了?”
“那送她来之人莫非就是……”
“嘘,小点声!忘了上回菱公主为什么动手打人么?”
“我也没说陈大人坏话呀,不过听说这位大人年轻有为,连朝中那些个一品大员都拿他没辙呢。”
“别瞎说,我父亲说啦,都是他们大人大量,让着他呢。”
“嘻嘻,这你也信?”
“反正他不是好人,我听说啦,他家里全是婢女,一个男子也没有!”
“啊?真的么?详细说说。”
“别说了,菱公主进来了!”
……
陈言看着菱公主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显然在这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不由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算了,这种事强求不得,没朋友又不是世界末日,只要她在这好好求学就行。
再说了,闺蜜这种还是少点为妙……
男学舍内。
窦天河坐在窗边,气得握紧了拳头,瞪着窗外。
可恶!
不但没给他弟弟报成仇,反而还被收拾了一顿!
可连阁老都不敢招惹那个陈言,要报复回去谈何容易?
但若是就这么放过菱公主,他又岂忍得下这口气?
周围其他人见他这模样,也不敢上前搭话。
“小王爷来啦!”有人忽然高叫道。
学舍内一下躁动起来,众学子纷纷拥向门口。
窦天河转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只见一人华冠美袍,昂然而入,赫然是宁王的儿子,小王爷!
小王爷原本一向是在家中,由西席私教。
但他不爱在家里,呆得烦闷,所以隔三岔五就会来一趟国学阁,明里是说到这来求学,自然宁王妃和宁王都不会拦阻。
自然,实际上是来这找同龄玩伴。
窦天河与他一向性情相投,玩得挺好,此时一见他来到,心中大喜。
别人怕了陈言不敢招惹菱公主,可小王爷却不同!
他爹可是当朝王爷,帝室血脉,菱公主的同父异母哥哥!
“小王爷!”他立刻起身,快步过去,拨开围着小王爷的人,叫道,“你可要帮我做主啊!”
“咦?天河,你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出血了?”小王爷惊诧地道。
“还不都是菱儿那臭丫头!”窦天河红着眼道,“她上回打了舍弟不说,这回竟还提刀想要杀我!天幸未能得逞,否则我便再见不着小王爷了!”
“什么!唐菱她又乱来了?岂有此理,她在哪?我替你讨回公道!”小王爷见死党受了委屈,大怒道。
“这,这不太好吧?她终究是小王爷您的姑姑……”窦天河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