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公听这话,目光落在小七身上,拧眉没出声。
余氏的笑容落下了:“她还小……”
“小什么小?”二舅奶奶打断余氏的话,“都十三了,来癸水了吧?来了就能生儿子,哪就小了。”
项瓷目瞪口呆,差点爆起来,我干,我十九岁都还没谈过恋爱,你居然让我十三岁生孩子,信不信我晚上剁了你儿子?
项龄全身的冷气溢出,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已经把二舅奶奶给杀了千万遍。
最温柔的项婉,此时也是冷冰一个,眼角泛着讥讽。
二舅公依然没出声,只紧紧的蹙着眉。
余氏脸完全冷了,起身,面向二舅公:“以后我就不来了,父亲教你的礼义廉耻,希望你还记得。”
二舅公眼微红,嘴唇颤抖:“大姐。”
余氏又看向二舅奶奶:“我若是让你向我家小七道歉,你定是不肯,我也就不说了。”
“你是长辈,你说她们三个几句,她们得受着,这是我们家的教养。”
二舅奶奶黑了脸:“你这是骂我没教养?”
余氏面容严肃,郑重点头应声:“是的,你没教养,从你嫁进余家来,你就没教养,到现在依然没教养,横行霸道,蛮横不讲理,比强盗还强盗。”
这些话她一直都想说,可这人是二弟的媳妇,她这个做大姐的,小时候再如何教养弟弟,也不可能去插手他的房中事。
她也是出嫁女,不想让姑姐插手娘家事,所以无论二弟媳怎么样,她都受着不乱说话,免得让弟弟难做。
但现在不一样了,父母已经不在了,她也六十了,活不了几个年头了,这亲也走不了多久了,说长远一点,可以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若是她今天没打小七的主意,这份双方都藏着不满的亲戚,还可以走两年,虚与委蛇她也可以。
但她打了小七的主意,那就不好意思,这门亲可以断了,反正她死后,这门亲也不会再走,不过是早两年和晚两年的事。
二舅奶奶腾的起身,指着余氏鼻子大骂:“你别以为你是大姐你就可以指着我鼻子骂,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我才是这个家当家做主的人,你一个嫁出去的大姑姐,你还想对我家指手画脚。”
颠倒黑白是非的事让项瓷三人看傻眼。
“我让小七嫁到我家来,那都是我看得起你们一家,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骂我。”
“还秀才女儿,我呸,你个山村老婆子,就你这污言秽语的,你就当不得秀才女儿,秀才是我家的。”
余氏看着暴跳如雷的弟媳,又看向二舅公,淡淡道:“你媳妇指着我鼻子骂我不是爹的女儿,你怎么说?”
以前也有过这事,但她想着,同为女人不为难女人,同为媳妇不为难媳妇,本是姐弟何必相煎,所以她一直退让。
一退退了几十年,到头来还是自己错,她就不想退了,也没什么好退的。
二舅公满脸痛苦的看了眼自家大姐,冲自家媳妇低喝:“她是大姐,你干什么拿手指她,她也是爹的女儿,你……”
二舅奶奶对着二舅公直接上手:“我呸,不就是想分爹的财产吗?都死的要进棺材了,还想来分家产,她个老不死的……”
二舅公只是拦着她不让她骂,却不敢捂她嘴,听的他很痛苦,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拦着。
项瓷看着战斗力爆表的二舅奶奶,听着她的污言秽语,她心疼骄傲又和蔼的奶奶,心头怒火起。
别人不敢对长辈怎么样,她可是敢对这种倚老卖老的长辈怎么样。
她端起井旁的木盆,对着二舅奶奶就泼。
哗啦一声,二舅奶奶被浇了个透心凉,二舅公也没好到哪里去。
院子里的人傻眼了,听到骂声来围观的余家村人也傻眼了。
余氏虽惊愕,但没出声,内心却是欢喜的,自家孩子护着自己,她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说她不好。
二舅奶奶惊愕过后,怒火冲天的要冲向项瓷:“你个没教养的臭丫头……”
项瓷见她还骂,奔到井边把木桶里的水倒进盆里,又朝她泼去,一点不带含糊。
篱笆院外的余家村人都嘘嘘不已:“余大姐的孙女好厉害。”
“你也不听听是何氏在骂余大姐。”
“这何氏自从嫁到余家就天天骂,被教训也是应该的。”
“不能说教训吧,也可以,反正讨不到好。”
“这恶人啊就得恶人来磨。”
“小七可不是恶人。”
“余大姐的孙女这一泼,恶名可就坐实了,以后谁敢娶她?”
“她又好看条件又好又护奶奶,这样的闺女大把的人抢着要。”
“谁要是这样骂我奶奶,我也泼她水。”
“小姑娘家的别乱学。”
这些话语传入项瓷耳里,她一点也不在乎,不结婚她还感谢呢。
二舅奶奶吐了一口嘴里的水,指着项瓷骂:“亏我刚才还说你好看,想让你当我孙媳妇,没有想到你狼心狗肺……啊!”
项瓷又泼了她一盆水:“你再说我还泼。”
项龄和项婉立即奔到井边,一个提桶一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