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一响,空气中回荡尖锐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里。
钱家村村民们都惊愕的看向项信松,不明白他都被打了这样,为什么还要敲锣。
难道他就不怕再被打?
钱老三更是扬起拳头,冲着项信松厉喝:“快滚……”
话未说完,一瘸一拐的项信松,用尽全身力气高喊:“蝗虫要来了,快抢收了。”
声音比刚才他来的时候喊的还要大,好似要把钱家村给喊透,要让钱家村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声音,以此来抗议钱老三的愤怒。
钱老三怒气飚升:“哎,这小兔崽子,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
河叔赶紧拦住他:“别气别气,就一孩子,他气性大,你怎么还和他计较,他说他的,咱们还能堵住他嘴不成?”
其他人也来劝钱老三:“这嘴长在他身上,他说他的,咱们不听就是,别再动手了,那项里正可不是好惹的。”
“就是,前几天听说,项里正带着他们村里的后生崽冲到洪家村,把一个后生崽的命根子都给砸碎了。”
“是啊,钱老三,你这么大一个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真把这孩子打狠了,那项里正带人到咱们村来打你,你跑得了?”
“你们家登科虽然和项里正家退了婚,但那项里正狠起来,连咱们里正都没办法。”
“咱们里正恨死他了,你小声点,小心里正听到又要骂人。”
“对对对,不说了,你随他喊,咱们又不会相信他。”
听着众人的担忧声,钱老三心中一点也不害怕,项里正虽然不好惹,但现在是他和他们家退了婚,他一个里正还有脸到他们钱家村来闹事不成?
如果来了,那就正如登科说的那样,项里正其实还是想和他们钱家结亲。
因为若是不想结亲,就不会来,来了就是想把他孙女丢到他们钱家。
钱老三得意哼哼,他们家登科怎么说也是有机会做状元郎的人,连镇上员外爷都巴着,一个泥腿子家不巴着那才怪。
虽然项小四配不上登科,但她长的却是可以,那身材……钱老三想想都忍不住舔舔舌,订亲的时候他可是瞧见了的,那滋味定是美极了。
其实要他说啊,不如把那个项小五也一起嫁过来做妾。
项小五长着一副狐狸精样,天生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生的,不如一起嫁到他钱家来。
想想登科不在家时,自己那可就有眼福了。
这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那就离不开男人了。
听登科说,他和项小四退婚时,项小四哭的死去活来,项小五频频出来看他……哎哟,不能想,就该把那俩姐妹都弄屋里来。
还项里正,我呸,老不死的老匹夫。
就这么一息间,钱老三的想法,已经从钱家村走到了项家村,又从他的骨头里面,走到了他的皮肤外面。
他看着一瘸一拐,狼狈无比的项信松,心情舒畅极了:“行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就不打他了,呸!”
走了几步听到这声呸的项信松,手中锣狠狠一敲,侧身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
钱老三被河叔等人及时拉住,若不然,高低要把项信松的腿打断一条。
项信松头疼肚子疼脚疼全身疼,可他不但走的不慢,反而走的很快,手中锣也没有停。
爷爷让他敲锣通知这事和钱老三打他这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虽然刚才钱家村村民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但若不是有河叔在,他也许真就被打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所以,恩要记,仇也要报。
项信松瘸着腿跑,跑到石家村,声音洪亮:“蝗虫要来了,快抢收了。”
石家村的村口有一座亭子,亭子里坐着歇脚的人们,听着项信松这话,都惊愕的盯着项信松看。
项信松没停脚,一路敲打着锣往岳父家而去。
岳父家在上村,进村后走个两分钟就到了。
项信松的岳母高氏站在篱笆门口往外瞧,还和其他人惊讶议论:“谁敲锣说这事?”
“不知道,蝗虫要来了吗?”
“哎,我怎么看那人像你家姑爷呢?”
高氏往前小跑两步,猛的一拍大腿,乐呵的笑了:“哎哟,可不就是我家姑爷吗?他的腿怎么了?这是遇上了什么事。哎哟,我的小心肝啊。”
她边说着边往项信松那边喊,边跑边喊:“石铁柱,你快出来,你家姑爷被打了。哎哟,我可怜的娃啊,快,让我看看,疼不疼?”
被打的面容红肿的项信松,嘿嘿的笑着:“不疼。”
“哪有不疼的,这是哪个王八糕子打的,老娘弄死他,哎哟,心疼死我了。”高氏眼睛都红了,“石铁柱,你是死人啊,喊你呢,还不出来。”
石铁柱刚在田里转了一圈,脚上全是泥,他就来洗洗,刚洗到一半,老伴的声音就在那疯喊。
姑爷被人打了!
洗了一半脚的石铁柱,摸到锄头就往院外冲:“虎子,你姐夫被人打了,把砍柴刀拿上。”
正吃着香瓜的石兴虎一听,把香瓜往嘴里一咬,提起砍柴刀就跟着他爹往院外走。
“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