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字,一句句,如针扎般刺进项铃医身体里,纵使他万事谦和,也不禁被气的差点吐血三升。
他指着余家村村民们看向余里正,冷笑道:“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余里正也是被这些愚蠢的村民们气的差点吐血,可平常不作为,此时想硬气,他根本硬不起来。
他只得对项铃医低头,求他高抬贵手,下次再来。
项信榕冷笑的打断他的话:“还来?行啊,等哪天你们余家村死绝了,我们再来…… ”
他恶狠狠的做了一个往上扬的手势:“给你们洒灰!”
挫骨扬灰!
余家村的村民们们愣了好久,在项信榕扶着项铃医走人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若不是余里正用要除名为由,这些人定是要把项信榕五人给打死在余家村。
项信榕听着项铃医讲述那时的场景,不由想到砍柴刀从自己鼻尖贴过的冰凉感,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早上不早起一刻钟,多跑多锻炼。
如果他跑的够快,那把砍柴刀怎么会贴着他鼻子滑过?
如果他足够强大,怎么会制止不住一个妇人?
如果小柏和开心在,就算那个妇人又发狂又拿刀,他们两个也能一脚踹飞对方,并一拳打晕。
管你是男是女,惹着他们了就得砸晕再收拾。
哎,所以,还是自己弱了啊,还得多锻炼锻炼。
他听到项铃医在那里悲伤道:“三个孩子,三个啊。”
大人们再无理,孩子却是无辜的。
项信榕忙替他说话:“可你救了七个,如果你不去他们村,他们村就要死掉十个孩子。”
众人都同意这话,纷纷说余家村人太可恶了,居然打项铃医,下次见一个打一个。
余家村因为成了赶集的村子,余家村的村民们,就很有一股骄傲感,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坐在小杌子上的项瓷,托着下巴听他们聊天,眼睛在这个人身上看看,又在那个人身上看看,眼睛溜溜的转着都快忙不过来。
救了七个孩子啊,好厉害啊!
项瓷崇拜的看着项铃医,若是她也成了大夫,是不是也可以救七个孩子,或者是更多?
不过,爷爷是不会同意她学医的,别乱想。
项瓷往后缩了缩脖子,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数字:七!
她怔住了,她刚才为什么会想到七这个数字?
她刚才在想什么?
哦,对了,她昨夜给田浇灵泉水时,她的酒壶总共大了七次。
难道,这两者有联系?
项瓷猛的站起,惊的众人都看向她,她又赶紧坐下,扭着双手在那里狂喜。
她酒壶变大,水流量变多,是因为项铃医用她给的花露水救人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那她酒壶第一次变大是因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她用了很多的灵泉水,然后酒壶变大了。
如此,便是用水量超过一定量会让酒壶变大,救一条命酒壶也会变大?
救人命的水!
这不就是观世音大士的甘露水吗?
难道她酒壶里的水真是甘露水?
可她真不是净水瓶转世。
胡思乱想后的项瓷,身体往前倾了倾:“仲大哥,你只救了七个孩子?”
她要问清楚,她不要在那里胡乱猜测。
项铃医扭头看向笑盈盈望着自己的项瓷,忙说道:“不止,我一路过去,就一路救人,那……药效很快,花不了太长时间。”
他是真的怕项瓷误会自己贪了她的花露水,拍拍脚边放着的背篓:“具体救了多少个我不知道,但都是有数的。”
小七,你看,你给我的花露水数量我都记着呢,这里留有多少瓶,用出去的数量,就是救了多少个孩子,我不贪你的花露水。
项瓷瞧着项铃医拍背篓的动作,明白了他的意思,满脸黑线:“我就是问问。”
没说你贪我的花露水,你别那一副我很清白的模样,活像她是强盗土匪。
项铃医松了一口气,忙说道:“大概救了有二十多个孩子吧,具体的我也没数。”
说到这里,他又皱起了眉头:“其实说起来,大人也有被蝗虫咬,大人也会发热,却没有一个人昏厥死亡。”
说完,他觉得这话题过于直白,会让人觉得,他在盼望着那些大人们死掉,忙解释:“我就是担心他们后面会有潜伏期,希望没有。”
村里人当然知道项铃医是什么样的人,连忙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思,都说他们已经自查过了,村里没有发热的孩子和大人。
这让项铃医很宽慰,自己村里人理解自己,这就是最好的安慰。
他看向被打的项信榕四人,眼神歉意不已,声音沉闷几分:“他们的医药费我出。”
他看着蹙眉黑脸的项老爷子,弱弱道:“里正,这事到此为止吧,给你丢脸了。”
他知道项老爷子什么性子,自己这受了委屈,里正定是要替自己讨回公道的。
可自己不想让里正在这个时候再背上骂名。
而且,他也不想麻烦村里人替自己出头。
蝗虫刚刚过境